骂,雪兰也曾经情绪低落过,每当这个时候,在雪兰耳边说着风凉话的始终都是布兰妮,她好想比雪兰自己还要理解她,懂得说什么话最能让雪兰升起反抗心。而且并不是只有雪兰要面对众多的非议,身为出版商的布兰妮其实更容易受到谴责,她的压力比雪兰更大,因为雪兰只是作者,而她却是代替雪兰处理一切的人。
如果说最初,雪兰对她还总是抱着敌对的心理,到现在雪兰已经把她当成了一种心理上的依赖,人们总是习惯xìng地去依赖强者,去相信他们一定会完成每个人的期待,布兰妮就是这种强者,毫无疑问。
就这样简单地说要离开,雪兰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她害怕布兰妮会不允许,其实她做得到,这些年她们签过很过乱七八糟的合约,只要她想,她就可以留下雪兰。
所以这种沉默让雪兰的心里七上八下,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害怕她会忽然翻脸。
这段长长的寂静在香烟念灭在烟灰缸后戛然而止了。
“我不赞成你回去。”她开口说。
“我已经做好了决定。”雪兰说。
布兰妮长长地吸了口气:“做女人很不容易,何况是我们这种女人,在美国尚且如此,在华夏……呵……”
雪兰没什么可说的,回去华夏是她必须做的,所以她只是沉默,等待布兰妮给她最后的回复,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
“如果你执意要走,我是不会反对你的,我了解想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感受,如果不做会后悔。”
雪兰抬起眼睛看向布兰妮,像是想再一次看懂她一样上下打量她。
“你不用这样看我,我虽然很喜欢惹怒你,但我很少跟你决定的事情相左不是吗?”布兰妮讽刺地笑了笑。
之后,她双眼看着窗外,再也没跟雪兰说一句话,直到雪兰告辞离开,她也没有再正眼看过她。
可是等雪兰登上渡轮的时候,却有人给雪兰送来了一封信。
那是一个洁白的信封,打开一开,信纸上竟然只写了一句话。
“只要你愿意,我就跟你一起回去。”
刹那间,雪兰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站起身,朝渡轮的窗口望出去,那里有密密麻麻的人,然后雪兰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司机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个人。
王程彦坐在雪兰对面,看上去有些紧张,因为他晕船。
“谁给你的信,说了什么?”他问。
“布兰妮小姐的信,她不舒服,所以不方便给我们送行了。”雪兰说。
然后她把信装回信封里,递给来送信的人:“帮我谢谢她,替我向她道别。”
王程彦点点头说:“布兰妮小姐虽然外表挺冷漠的,不过倒是个好人啊,我过去一直以为她不会轻易放你离开呢。”
雪兰看了王程彦一会儿说:“其实你的感觉还挺准的。”
王程彦愣了一下问:“什么感觉挺准?”
“没什么,你赶快趁没开船吃点东西吧,不然等会儿你就吐得什么都不剩了。”雪兰催促道。
王程彦喊了声‘求你别说’,然后匆忙吞下盘子里的食物,准备回船舱挺尸去了。
雪兰又望了窗外一眼,忽然想起了第一次与布兰妮见面的那天,她静静地盯着她,默默地打量她,一开口就是讽刺而傲慢的话语,雪兰从心底里不喜欢她,总想跟她别苗头。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她给雪兰的感觉总是这样,以至于雪兰从未察觉出有什么不一样来。
这是一个与自己的家庭决裂的富家女,她自己打拼事业,自己生育子女,身边男人换个不停的女人。
她还坐在汽车里,距离太远了,无法看清她的面容。过了一会儿,雪兰收回视线,饮光最后一口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