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靠在他的肩上。
“你干什么?!”月吟一惊,赶忙拽住他,“你不能把小姐带走!”
“这儿没有人能治好她,我自然会为她找到能医治她的人!”郎觞轩瞥向齐肩高的月吟,矜贵的昂着头,脚下无半点犹豫,无视月吟的拖拽,跨出怡芳斋的门槛。
“郎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容显偕同容逸之、冯元彪、宁红袖一席人迎面撞上怀抱沈青颜的郎觞轩和拽着他衣袖不放手的月吟,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容显到底镇定从容得多,目睹眼前一切,口中礼貌周全的试问,但身子恰到好处的堵着郎觞轩前行的去路。
“你要带青颜去哪儿?”容逸之上前一步,同时也拦住他的去路,“她虚弱得很,经不起你瞎折腾。”
月吟在众人的注视下,触电般松开紧拽着郎觞轩的手,打着马虎眼为他掩饰:“小姐醒了,说是想出来吹吹风,偏偏身子虚,走不动。我一个人搬不动,正好遇上郎……郎公子,所以请他帮个忙。”磕磕巴巴的说完,她还不忘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看看郎觞轩,又看看将信将疑的众人。
“青颜醒了?”容逸之凑近半步,只见沈青颜仍紧闭着眼,意识全无。
“今晚变天了,外面风大,就算吹风也不急于一时,还是等明儿个一早太阳出来时再说吧。”他好心劝阻,郎觞轩却毫不领情,立在原地纹丝不动,急得月吟不得不推了推他。
倒是宁红袖坦白,直直说道:“青颜姑娘明明还在昏睡中,哪儿像清醒的样子?该不是说胡话了吧?”
她话音刚落,却看沈青颜无意间动了动,在郎觞轩的怀中挪了挪,垂放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满是倦意的抚上额头。
“小姐,你醒了?!”月吟欣喜若狂,连自己刚才演得那出戏都忘了。
沈青颜倦怠的冲月吟微微颔首,略一抬眼,正对上郎觞轩那双深黯如夜色的眼眸。“醒了么?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他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问道。
“好冷……”沈青颜轻轻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这一句话无意间让所有人瞬间都找到了台阶,月吟顺水推舟的接过话,暗暗扯了扯郎觞轩的衣袖,道:
“是啊,今晚变天了,外边还在下雪呢。我们还是回屋吧,我再叫人把暖炉烧热一点。”
“嗯。”沈青颜点点头,只觉得四肢无力,头脑一片空白,掌心锥心的疼痛令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乏力的倚在郎觞轩肩上,闭目养神。
郎觞轩定定的看着她疲弱的模样,轻轻的叹了口气,接受了月吟的暗示和劝告,重新抱着怀中的她返回屋中,再将她放置卧床,为她盖上被褥。然后旁若无人独坐在床边,一头靠在床帏上,不紧不慢的冲一大伙随之进屋的人说:
“青颜身子虚弱得紧,你们有什么要问的,改天吧。”他的态度是那样随意的居高临下,半眯着眼的冷淡态度带着他独有的傲然尊贵。
容逸之和宁红袖习惯他这种高傲疏离,并不以为意;容显见惯大场面,涵养极深,也无不悦;只有冯元彪气的狠拍桌子,震得烛台内装满的灯油泼洒在苏绣精美的桌布上,留下斑驳难看的印子:
“你说什么?!这儿是清瞻园!是我们暮月山庄的地方!你算什么东西?!居然在我们的地方指使起人来了?!”
“你们的地方?”郎觞轩无视月吟频频递来的眼色,轻哼一声,驳道:“可惜修清瞻园时一大半的银子要么是跟利广源下属的钱庄借贷,要么就欠着利广源的工钱,按这么算起来,这清瞻园终归属于谁,还真说不准。”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冯元彪刚才还颐气指使,这会儿已矮了一截。
还是容逸之及时截住话头,解释道:“郎公子是利广源的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