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来了!快招呼去~”
“知道了……知道了,哎哟!老板娘,您轻点儿啊!”李福记护着耳朵,讪讪爬起,三步并两步的小跑,躲避老板娘的“追杀”。
“李福记!冯四爷在二楼雅座!你小子给我仔细招呼着!”老板娘追在后面嚷道。
“哎!”李福记莫敢不从,应着,小跑一溜烟登上二楼。想都不想便走到最靠右里的雅座“曲苑风荷”,略整衣帽,一躬身,溜着小碎步,笑眯眯的走进去,拖着尾音道:“冯四爷,您来了,今儿个喝点什么茶?还是龙井?”
“照旧,再上几个小菜!”说话的男子约莫三十上下,留着一络短须,最骇人的还是他左脸从眼脸到后鄂的一道刀痕,显红灰色,就像一条千足蜈蚣趴在脸上。他便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冯元虎,人称四爷,槖籥门门主冯元彪的表弟。这“曲院风荷”常年都由冯氏兄弟包下,一年下来除了包定的礼钱,每月品茶饮酒的花销就不下几百两,自是西湖客栈的贵客。
李福记伺候两位冯爷惯了,倒不拘谨,眼角瞟向坐在冯元虎身边两位少年,长相倒挺俊,但粗麻布衣,身无长物,坐在冯元虎身旁不作声,那拘谨沉默的模样惹得李福记暗笑,不知哪里来的乡巴佬?可面上也不显露,他面朝冯元虎,低眉顺眼问道:“西湖莼菜汤、zhà响铃、醉鸡,西湖醋鱼也是不错的,您看可好?”
“合你心意吗……?”冯元虎转向其中一位少年,口气虽随便,可神情难掩敬畏。
离冯元虎距离较近的少年摇摇头,道:“冯四爷不必客气,您决定就是。”
“是……”冯元虎恭恭敬敬点头,转向李福记吩咐道:“吩咐厨房快些上车!别让爷我等急了!”
“是。”李福记低着头,倒走后退,退出雅座。心下掂量着那两位少年的身份,怎么五大三粗、粗鲁跋扈的冯元虎在二人面前,今日竟跟小猫似的?
李福记窃笑,莫不是断袖吧……?
看着伙计退下,冯元虎才敢说:“少……不,容兄弟,突的来到杭州,可是带来什么话儿?”
离他较近的那位少年微笑,摆手道:“没有。冯四爷,不用拘谨,叫我逸之便是。论辈分,你还高我一辈。”容逸之换了一身粗麻衣衫,披着头发,只在发尾系了一个结,乍眼看去哪里还有半点富家公子的模样。但他容貌俊美,肤白ròu细,双唇滴红,坐在粗壮彪悍的冯元虎身边,怎么看都易让人误会,也不怪得李福记胡思乱想。
“少庄主……这……这怎么好?”冯元虎口齿笨拙,吃吃不清道。
“四爷,我家公子让你这么叫,你便这么叫好了,你怪客气的,一会我们连饭都吃不好了!”容逸之身边的少年也开口道,他双目含笑,体态娇小,坐在容逸之旁边更显几分女相,冯元虎一看便知其乃女儿身,但不说破,回道:
“如此……好吧,你们也别叫我四爷,这都是外头人给我瞎起的!你看我这副年纪,能当爷?”
“那就说定了,以后我称您四哥,你叫我逸之便好,他是我的书童,宁修。”容逸之一拱手,笑道。他特意将“宁红袖”的名字改成谐音。
“好!”
三人两杯酒水下肚,也不若最初那般生疏,说话也畅快开来,只听容逸之问道:“四哥,我一路上过来,听闻现在有许多人都在寻郎霸天遗失的那把‘冷霜剑’,你压镖走南闯北,可听到什么信儿?”
冯元虎一杯烈酒一饮而尽,答道:“哪有什么信儿!谣言都飞到天上去了,今儿个有人说剑藏在哪个深山老林,明儿个立马有人说剑已经被某门某派暗中寻访到了!就连已经二十多年没声没影的‘风铃谷’也有人传!你说,这信儿有用吗?”
冯元虎又满上一杯酒,接着道:“不过……这剑也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