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抱膝,头靠着车壁,静若清荷,容颜纯净。
木弦放下手中书,轻唤道,“岚儿。”晴岚没有回应。木弦把身上薄毯盖在她身上。这二日辛苦她了,释义说她一直不安眠,守着他。现在定时累极了。他一醒来就要求迅速离开向连泽去。他们二人苦劝无效,释义只得去聘了一马车来。
木弦叹了口气,不禁又咳嗽起来,胸口仿佛被大棒猛击一般。晴岚抱膝的手一松,斜斜倒下,木弦忙伸手去扶,轻轻让她平躺下来,为她拉好毯子。这一番折腾,晴岚只动了动眼皮,又熟睡过去了。
望着她如婴孩般恬静的睡颜,木弦心中一阵乱跳。情不自禁伸手轻轻勾画她的眉眼,俯身在她鬓角落下一个吻。
木弦按了按乱跳的心口,慌张起身,靠回枕上,伸手抓过放在一旁的书卷,依旧盯着书卷。原本苍白的脸上,有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红晕,隐隐有风入车,手中的书翻过一页,纸页上的字,是倒的。
**** ****
连泽城内,不比崇冒,甘昌。路上依旧行人来往,所不同的是,留心观察,就会发现那些悠然漫步的皆是身穿绫罗的富家子弟。而人群中更多的是衣衫褴褛的百姓。
“怎么那么热闹?”晴岚醒来,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我怎么会睡着了?”“你累了。我们已入连泽城了。”木弦放下手中看了过半的书,对晴岚宠爱一笑。
“这儿怎么这样热闹?”一路过来的城镇皆是哀声满天,晴岚撩起车帘一角,向外看去。见沿路乞讨者遍地,而那些富人一步也不肯停下施舍钱财。“这儿也不见得有多好!”晴岚放下车帘,失望道。木弦理了理她的凌乱的鬓角,正yù开口,马车突然停下,身子重重向前一倾,连咳了几声,“怎……么了?”木弦吸了几口气,忙问。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臭和尚!”一个叫嚣的声音响起。“释义大哥!”晴岚与木弦对望了一眼,挑帘向外看去。
果真是释义。他站在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小男孩前,正护着他。释义对面的三个人正气势汹汹地斥骂。那男孩跌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但是脸上毫无惧色,睁大眼睛,痛恨地看着那三人。
“阿弥陀佛,他只是个孩子。不该打他。”释义合掌道。
一贵公子打扮的纨绔子弟冷笑,“他偷我的东西。”“只是四个包子罢了。你们也不该用棍子打他。”释义皱眉。
“四个包子!这年头包子比金子值钱。哼!少来做好人!快让开。”
“木哥哥,释义大哥的xìng子莫要跟人家打起来。我去看看吧。”晴岚放下帘子,忧心道。起身便要向外去。
木弦拉住她,“我去。”目光久久停在晴岚脸上。晴岚紫眸一暗,“我知道了,木哥哥,你去吧。”她的这双眼睛怕是又会有麻烦。
“傻丫头,我是怕你的绝色被别人瞧去了!”明白她在想什么,木弦笑着轻弹了弹她的额头,下了马车。
“给你们这银子,够了吧!”释义不耐烦再纠缠下去,拿出一锭银子。那三人顿时眼中发亮。释义随手一扔,银子击在那其中一人膝上,那人立刻跪倒在地。
释义哈哈大笑,“贫僧受不起如此大礼。”
“你……”那人恼羞成怒,眼前忽出现一袭雪蓝,有人弯腰拾起银子,递到他面前。“我师兄刚才不小心了。”木弦伸手要去扶那人,没想到那人一把夺过银子,一推木弦,自己起身一喝,“兄弟们,走了。谁稀罕这点银子。”把手中银子又扔回释义脚下,大步离去。
刚才那一推正按在他的伤口处,木弦向后退了一步,已被释义抢先一步扶住。“还好吧?对他们那么客气做什么?”释义埋怨道。木弦淡淡一笑,“这孩子若是再被他们撞见,定不好过。”胸口一阵疼痛,压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