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卖艺不卖身,到现在我还是个清倌呢。”
“我出身也不过如此,又岂有嫌弃他人的资格,况且,在我眼中,人人平等。”
苏毓忍不住扑哧一笑,讥讽道:“在这个三六九等官商仕农分阶的国家,你居然会认为人人平等,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因为你还涉世未深,还没有体会到现实的残酷,你听外面街道的声音,人声鼎沸,繁华一片,可你又知道在这层表象之下,掩藏了多少肮脏龌龊的勾当,受苦受累的永远都是地位低下无权无势之人,要想众生平等,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的声音很轻,很沉静,她却听出了他言语之中蕴藏的对这个世界不公的愤慨。
☆、人尽其用
华毓秀沉默着,弯下腰,用白布在他腰间缠了十几圈,打了个结,才缓缓道:“我说的平等意指生命,而非地位,这几天先不要碰水,等你恢复一些,我们便出发。”
苏毓坐起身,穿上来客栈途中买的一套普通衣裳,看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瓶,略带犹豫,最终还是倒了一颗出来,又塞上十分珍宝似的放在了怀中。
“那是什么东西?”
“宝贝。”华毓秀将小小的一粒yào丸放到他手中,“把它吃了。”
苏毓捻起那颗yào丸,细细端详着,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二话不说吞了进去,伸出一手,笑着道:“再来一颗。”
华毓秀差点没把桌上的茶壶直接扔他头上去,白了他一眼,道:“想得美,一颗就足够了,过两天我们就出发,你擅长什么乐器。”
既然买了他,那自然要物尽其用,为她筹谋银子。
苏毓从腰间拿出了一支浑身通透上面描绘了竹节图案的碧绿色笛子,如同葱根般的手轻轻抚摸着笛身,带着几分追思道:“我最擅长的便是笛子,只要是我演奏的日子,风雪楼必定客满,门外更是人满为患,曾经为了听我一曲特地前来的达官贵人更是数不胜数,被我曲子吸引过来的文人骚客也不在少,更有人曾经为我作过不少诗,若不是我容颜尽毁,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大夫怎么说?”华毓秀靠在桌边,细细端详着他满是脓包的脸。
苏毓苦笑道:“那人既然敢下手,定是做了万全准备,又怎么会让大夫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哦,那为何他们都传,说你是中dú了呢?”华毓秀仍旧漫不经心,随意的搭着话。
“他们不过也是猜测而已,症状发作突然,除了中dú这个说法比较合理,也想不出其他。”苏毓带着几分懊恼道:“如若我当初注意一些,谨慎一些,不要轻信他人,我依旧是荣华城第一美人,红玉还不照样把我捧得高高在上,又怎会舍得伤我一分一毫。”
华毓秀突然往前几步,弯下腰,伸手就要触碰苏毓的脸,却被苏毓躲开,“别碰,万一会传染就坏了。”
华毓秀双手抱胸,冷冷的笑了,“苏毓,你说,你的面具是自己扯下来,还是我帮你扯下来。”
苏毓一怔,随即竖眉怒了,刚想呼其名,却发现不知其名,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华毓秀。”
“华毓秀,你什么意思,人家容颜尽毁,已是难过,你又何必如此污蔑人。”那目光如同盈盈秋水般波光潋滟,端的是楚楚可怜,又委屈至极,哪怕容颜不在,也不禁令人心生同情,这双眸子,若是配上美艳绝lún的面容,又该是如何的美丽动人,颠倒众生。
华毓秀越想越好奇,为了她的财路,说干就干,一个纵身扑到了毫无防备的苏毓身上,将刚要反抗的苏毓的双手,直接扭起来,在苏毓的惊声尖叫中,摸到他的下颚,指尖刮过皮肤,刮开了什么,撕拉一声,一张堪称倾国倾城的容颜就这样浮现在了她的面前。
只见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