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树梢上。
嘿,小兔崽子,连你也敢欺负本少爷,都他妈当少爷我好欺负是吗?
孟之郎如此想着,琢磨着法子要惩戒阿武,却见他铁青着脸色又飞了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又大又厚的麻袋片子。
众人尚在纳罕之际,却见阿武将麻袋平铺在地上,右脚起落间,梅行文便摇摇摆摆地滚到了麻袋上。
阿武利落地将麻袋一卷,像扛死猪一样将梅行文扛在肩上,足尖点地跃起,踩着屋脊房檐奔着西角门而去。
孟之郎松了口气,墨连玦做事向来仔细,定会在角门打好招呼,阿武只要将梅行文送回镇国公府,今日这事儿便能了了。
至于他们哥几个,嘿,自会摘得干干净净。毕竟,取东西是梅行文要取的,灌煤油也是他要灌的,至于脏兮兮的回府,哦,自然也是梅行文亲口要求的。
孟之郎虽如此想着,对着诸位少爷却皱眉道,“诸位,今日之事各位皆在场,是梅世子坚持要将那玛瑙取出来,我与靖王爷、世子爷才不得已挺身而出。不料,竟然出了些许意外,亏损了梅世子的身子。小弟对此番结果深表遗憾,若日后镇国公府追究起来……”
孟之郎话说到半,便不再继续,有些懊恼地拍打着灌木,低头不语。
“孟公子,今日之事,众人皆看在眼里,且不论谁暗算了梅世子,只说取之前,靖王爷和世子爷几番劝告,这事儿也赖不到旁人头上。你且放心,日后若国公府追究,我等皆可为你作证。”
“是啊。孟公子请放心。梅世子第一天来上书房读书,便遭人暗算,可见是天怒人怨,怪不得旁人的。否则,这么多公子小姐们在上书房,旁人皆没事,怎么偏他就受了暗算。”
一位朱红色衣衫的公子义愤填膺地说,孟之郎心内嗤笑,却快步上前扯了扯对方的衣袖道,“楚兄,有些话你知我知便好,休要说出来。这里是皇宫,当心隔墙有耳。”
那被唤作楚兄的男子即刻涨红了脸,梅行文曾经抢了他的妾侍,他自是巴不得他不得好死。可镇国公府权力滔天,他在皇宫内墙嚷嚷,若被有心人听了去,无异于自寻死路。这会子听了孟之郎的劝告,顿觉后悔,有些胆怯地瞄了眼众人。
孟之郎会意,朝着众位少爷拱手道,“诸位都是京都少杰,自当团结友爱。楚兄不过一时失言,还请诸位能替他保守秘密才是。”
这些少爷虽都是各府嫡系,被人称为“京都少杰”却是第一次,少不得挺了挺腰杆,保证不会将今日之事外泄出去。
孟之郎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拍了拍红衣男子的肩膀,提着步子出了上书房。
那楚兄感激不尽,望着树梢晃动的枝杈感叹道,“多好的孟公子啊,只是可惜了……”
众人来不及问何事可惜,却从上书房传来了左大人带着几分咆哮的嗓音,“早读未结束,人都到何处去了?”
公子们齐齐打了个冷战,一路小跑着返回了上书房,却见原该低头读书的左大人,正手持戒尺、横眉冷对地等在书案旁。
左大人名叫左功明,乃寒门举子出身,因善文墨好钻研,殿试结束便被分到了翰林院做侍郎。侍郎这个官职不算太小,若好好经营,将来混着实缺美差倒是也便宜。只可惜他不善jiāo际,平日里除了览书阅文外,便是归整翰林院大大小小的档案书籍。顶头上峰嫌他木讷,寻了个懒散懈怠的由头,一纸诉状递到了御前。
乾帝对左功明颇为爱戴,略一思索,便委任他做了上书房行走。上书房内皆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尚书、太傅等人,品xìng端正不说,还喜欢结jiāo好学钻研之辈,左功明很快便得到了赏识。但凡夫子休假,便请了他来代课,一来二去,因着通俗易懂的教学法,倒是另外开辟了一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