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凄惨。
即便心中再不满意,到底也要尽礼,世子妃与许樱哥少不得对着贺王妃行礼问安:“侄儿媳fù见过二伯母。”
“让你公婆出来和我说!”贺王妃yīn沉沉地冷哼了一声,自把脸转开。她本就生得一副严厉模样,如今相比许樱哥上次在宫中见到之时苍老了许多,两颊的ròu都凹陷了进去,看着完全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了。许樱哥见了,一时竟然想象不出之前那尖利疯狂的哭喊竟然是这么严肃的人发出来的。
见贺王妃不搭理,世子妃与许樱哥便自动站将起来,许樱哥密切关注周围的情形,世子妃则微笑道:“我们王爷不在家,王妃病了躺着呢。敢问二伯母,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都是糊里糊涂的。”
这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贺王妃顿时悲愤地掩住脸一声哭了起来,屋内哭声大盛,坐在一旁的一个素衣素服的中年fù人猛地站起身来步步逼近世子妃,满脸疯狂地一指朝着她的脸上挖了过去,怨dú地道:“你竟敢问这种话!你竟然还敢问这种话?!”正是贺王世子妃郭氏。
世子妃后退了一步,认真道:“大嫂莫要这般,我是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这……”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狐疑地道:“是谁没了?”
郭氏已然张着十根手指合身朝世子妃扑了上去,目标正是她的眼睛和脸,俨然是一副要拼命的模样,口里高喊着:“我和你拼了!你男人弄死我男人,你竟还敢问我是谁没了!你男人既敢躲在家里当个缩头乌龟,便等着我把你的这张烂脸抓下来!”
见郭氏发作,一群嚎哭的女人孩子全都不要脸不要命地朝许樱哥妯娌俩扑将过来,康王府的人投鼠忌器,难免被逼了个手忙脚乱。混乱中,世子妃躲避不及,被郭氏一把抓住头发,只能忍疼眼睁睁看着郭氏尖利的指甲朝自己的脸上挖了下来,正是无计可施之时,突见一根椅子腿猛地挥落砸在郭氏的手上,郭氏疼得“嗷”地叫了一声,将手缩了回去。
便是这一下给了世子妃逃开的机会,世子妃躲在玉瓶身后心有余悸地转过眼去瞧,却是许樱哥不知什么时候捡了一根椅子腿拿在手里,动作奇快地朝着周围伸过来的各种手上乱敲乱打,下手又准又狠,全不留情,口里大声喊道:“谁敢乱来我就敲破她的头,看她是不是真的想死!”还真有不怕死的靠过来抓扯,许樱哥果然也就挥舞着椅子腿砸了下去,血花四溅之中,响起一声凄厉的女子哭喊声。
满室皆静,世子妃愣愣地看着许樱哥手里那根还沾着血迹的椅子腿,再看看那被许樱哥打得头破血流的中年fù人,扯住许樱哥就往外走:“走,和疯子较什么劲!”
许樱哥手里紧紧攥着那根凶器,提起裙子就跟了世子妃往外跑,康王府下人善后,才奔了几步远,贺王妃便绿了眼睛大声道:“和他们拼了!”
许樱哥与世子妃望风而逃,才刚冲出多福轩,就见世子张仪承领了一群王府侍卫赶了过来,也不多话,直接就指挥人冲了进去。
她们的任务完成了,许樱哥同世子妃对视一眼,都是心有余悸。她们都是正常人,太高估了自己,太低估了对手。世子妃被抓得发髻散乱,头上的簪钗也少了几枝,许樱哥的衣领被扯歪,袖子上还有血,手里尚且提着那根椅子腿。周围人等则各有伤痕,没一个全身而退的。
多福轩里乱了一阵后,传出张仪承义正词严的声音:“二伯母,大嫂,做人还是要脸的,大哥还在宗正寺里无人收敛,二伯和几位哥哥尚在前线杀敌,你们这样胡闹实在是不妥。但有冤情,可去宫中呈述,外面车马已然备好,家父已去殿前候着,请……”
世子妃默了片刻,轻声道:“多谢三弟妹了。”
许樱哥摇摇头,将那根椅子腿递给青玉:“劈了烧了。”今日她算记住了,在这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