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被闹着了,睡过了头。”
说话间,康王妃已经微笑着将一对龙凤玉镯给冯宝儿戴到手腕上,柔声道:“我没什么可说的,宝儿出身名门,自来都是恭顺贤淑的,就盼着你们好好过日子,早日开枝散叶。”
俩老夫妻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把这戏唱得圆转自如。难为地上的一对新人都是心悦诚服,笑容满面。许樱哥间或看去,只见世子妃十分认真地看着冯宝儿与张仪端,眼神专注,面上的笑容却是纯良无害。许樱哥就猜着,今日世子妃必给冯宝儿备了厚礼,于是掂量了一下自己带来的那套银丝镶蜜蜡首饰,暗想但愿不要显得太薄才好。
“哎呀,有王爷和王妃训诫,妾身就不说什么了吧?妾身见识浅薄,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宣侧妃喜气洋洋地坐在康王妃的下手,满怀欢喜地看着儿子儿媳,一脸的跃跃yù试。却是百般推辞。
康王妃垂了眼喝茶,康王则好脾气地道:“王妃让你说,你就说吧。”
宣侧妃忍了忍,张口笑道:“这是圣上钦赐的姻缘,宝儿你是我亲外甥女儿,也是上将军府的嫡长孙女。在家是长姐……”
这是摆家世,说明新娘身份不低于在场的任何一位nǎinǎi么?众人听着这话不像,就有些好笑,张仪端轻轻咳了一声,宣侧妃却当作没听见。继续道:“你虽娇贵,但入了我们王府就要按着我们王府的规矩来,第一要敬王爷王妃,第二要敬哥哥嫂子……”
这后头的话倒是像样了些,张仪端与冯宝儿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些谨慎模样,康王也频频点头,宣侧妃瞧着康王的脸色好看便微微有些得意。正要继续发挥,就见曲嬷嬷面色凝重地疾步进来贴在康王妃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康王妃先是一怔,随即朝宣侧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宣侧妃正说得兴起,却也不得不住了口,无限怨念、眼巴巴地看着康王。康王却已经整肃了神色,道:“怎么回事?”
康王妃满脸晦气地道:“说是二嫂带着大郎媳fù和一群孩子来了,披麻戴孝的,这会儿正在前头哭闹呢。”
众人齐齐大惊,康王妃口里的二嫂和大郎媳fù。自然指的是贺王妃与贺王世子。问题是这两府虽然明争暗斗许多年,却还不曾彻底撕破了脸,逢年过节、红白喜事,该尽的礼数都是尽到的。贺王府昨日除了安六一人过来参加张仪端的婚礼外,就只随了礼,其他人等一个不见,虽然失礼。但众人都知道他们府上最近情况特殊,所以并无人去计较。可怎么也不该在今日大清早的就一群fù孺披麻戴孝地跑到人家门前来哭闹吧?
康王却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淡淡地道:“这么说,他们老大是没了。”不提贺王,也不提其他人。直直就指向贺王世子,明显是早就晓得了,却一直隐忍不发。
许樱哥心中一颤,贺王世子没了?昨日一切如常,并不曾听说过有关此事的半点消息,那就该是昨夜里发生的事情。许扶出事也就是在后半夜的光景,这两件事会不会有所关联?若是,那是否为贺王府的报复?是了,虽则自安六回京那日起她就从康王妃这里知晓了贺王世子疯病发作,即将倒霉,但在某些人眼里,引发贺王世子真正倒霉的开端,其实正是他在兵部鞭笞羞辱许扶。倘若真是贺王府的报复,那许扶这事儿兴许还不算完。许樱哥又是担忧,又是害怕,还有无数的疑问,只恨不得赶紧chā了翅膀飞到许扶身边一探究竟才好。
“好生晦气!”这边宣侧妃已是气得发抖,怒道:“他们老大没了,关我们什么事?昨日不来赴宴已是失礼,今日明知咱们家还在喜事中便这般打上门来哭闹,简直是欺人太甚!难道就他们贺王府的人金贵,咱们康王府的人就不是龙子凤孙?”
康王妃垂着眼慢悠悠地劝道:“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侧妃不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