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什么。
我有意开解,讲些城中的乐事和在家庙时遇到的趣事给她听。娟娘未绽笑颜却是必先头看起来有些精神了,等到竹尧把桃花酥拿来她已平伏了情绪,说要晚些和我一同去国公爷那。
“老爷,崔家来人说,邀请我们一同和姜家商量娟娘,酒娘的婚事。你看,我们……”国公夫人的老脸都快羞红死了。自古以来,断没有三家议亲的情况,可是如今……
“你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吧。酒娘和姜家少爷是过了定的,如果没这档子事婚期都该下来了。只怕娟娘,只有做妾室的福分。”国公爷没女人那些面子上的事,只觉得欠崔府颇多,就是要降娟娘的身份做妾室也是应该的。
国公夫人总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又愤恨道:“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你只怕还没看清楚,这些事又岂是范氏那等深宅怨fù能想出来的招法。”国公爷嘭得放下茶杯,又不愿让老妻cāo心就转了话道:“明日我上崔府,尽人事,听天命吧。”
“嗯,早先茜娘过来求我,说崔家莺娘几番请她上门做客,道是去的时候一定要捎上她。”国公夫人只得把国公爷手里的茶杯稳妥的放好,再如何都是自己子嗣,老爷总是会心疼的。
第三十三章 夏至未至
早先从国公夫人屋子里出来的时候nǎi娘就派了人在侧门口候着,一旦有国公爷回府的消息就送过来。我正和娟娘品着新做的桃花酥,口有余香回屋无穷,nǎi娘踱着步子缓缓靠近我身旁道:“姑娘,国公爷回府了。”
娟娘不着痕迹的低了一眼,做出遗憾的样子道:“往日里也不见你来多坐坐。”
我摸了摸耳勺略表歉意:“是自己懒了,待得夏日,怕是更不爱动了。”
娟娘赶忙让竹尧上了杯果水,我乘着果香味偷嘴又拿了一块桃花酥,味道是极妙的。拱了拱小手语调带些许轻快道:“我去母亲那处吃饭,要有什么事会托人告知你一声的。”
我正打算出门而走了,她又拉过我的手道:“平日里齐芳的嘴总伤人,你别记挂在心上。说到底我们还是一脉带着血的亲人。”
此话不假,说有多真切我也没觉出来,估摸着也就是怕我不尽心给她说项吧,所以便宽慰她:“没有的事,你的事我自挂在心尖上的。”
娟娘得了我的准话,才微微作福道声谢意就送我出了院子。
“姑娘,为何要去揽她的事。她们平日里也没少给姑娘下套子。”nǎi娘自来都是最为我着想的,断是不能接受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讨好。
我却是捏了捏手里帕子,有些闷气的说:“只不愿意叫莺娘吃了苦。”
一时间无话,我与nǎi娘穿梭在夹竹桃的树林间,时有花粉掉落在我的手上,我便顺嘴说了句:“三哥的小妾应当是不曾来过这院子吧。”
nǎi娘实在没想懂我这话题的跨越度是从何而来,弯着身带着迷糊的回答:“最近不曾见过三房的人出过屋子,应当是没来过。姑娘为何问这事?”
“无事,顺口问问。”我只看着这园里的无色白色花朵心里隐隐不安,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nǎi娘见我专注于赏花自当是自己姑娘喜欢猜想及旁人也就未曾多问了。
“大人。”我行至国公爷的屋外时天已黄昏,门上倒映着屋内人的身影,让我不禁嗲声嗲气的喊道,竟好像多年未见一样的相思。
事发之后到底最受心伤的就是国公两夫fù。国公爷久经战场什么事未曾遇过,手刃敌人都是不带眨眼的。问世间最难过的,莫过于自己一点一点拼来的幸福荣辱叫儿子毁于一旦,即便是战场上的神人,他也是孩子的父亲,是这个家的支撑者。如今岁月染白了他的发,神情里也像被掏空了一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