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有今日,悔无及矣!大郎二郎,虚有其表,固无足介怀。廉与德模,精明能事,胡久不见?予抚德模厚,今日之情,深乖予念。廉儿秉彝笃厚,音闻久疏,倘登鬼篆乎?”梅曰:“叁郎病躯虽殆,然不闻有凶耗。华仲夫,秉礼君子也,为诸fù所阻。富贵之家,限于规矩,非chā翅所能入也。”
祈曰:“嫂能为我召之乎?”梅曰:“承夫人命,试出筹之。然能否不敢必也。且夫人何不以手书示之,则仲夫有命可恃矣。”祈曰:“诸fùyín悍不育,嗣续之事,无可望者。德模循谨,可属以家事。虽然,嫂视室中,落落四壁,安所得有笔砚?”梅曰:“先公之子犹有叁人,一旦以亿万之资畀之异体,将何以堵诸fù之口?事必不谐,徒取祸耳。”曰:“然则事已急矣!德模尚未有室,苏氏子犹可图乎?苟兴华氏宗,何必己出也?”梅曰:“事有今昔之殊,恐难为力矣!”曰:“成则子之德也;苟或不成,殆天数耳!老fù之命,毕于今日。过此,无相见之期矣。行矣,勉旃!毋俾诸fù知也。”梅潸潸两泪,流连再四而后出。
是夕兰娘卒。明日晨炊后,始有知者。越二日,而成廉又故。草草入殓,丧不成礼。惟德模临哭尽哀,然事权不属,亦无由与诸fù争也。
嗣是,珠娣以益肆行无忌,供役多少年健奴,晨夕不离左右。礼等终年别墅,各具衾枕。偶诣闺闱,珠辈辄托病头脑,每以“医戒綦严”拒绝之。
有邻人熊益坚者,因司阍苟老,得通于丙姑,甚见宠爱。然心惮德模,每出入恒惴惴。一夕,熊入丙室。酣寝中,见德模遇己于门,怒气甚盛,按剑将刃其颅。大惧疾呼:“丙姑救我!”叁呼而声益急。丙亟撼醒之,问以所魔,熊犹哀乞不已。惊定审睇,始知其在丙侧也,因具告以心忌德模之故。丙慰解百端,而熊终不怿。自是得惊悸疾,不可复诣丙。丙撼切齿,思杀德模而甘心焉。
先是,梅一娘受祈嘱,请于苏母。苏固知德模可婿,但以缺于嗣续,故yù招使入赘。德模犹豫未决,及闻丙姑谋,惧不免,遂从梅言,赘于苏。两美既合,相得甚欢。只以心悬华氏,情常戚戚。眉仙因言:“尝遇一老姥,授符咒一缄。题曰「某年月日发」,今其时矣。近者,礼、义两君薨,子为同气,不获凭棺一恸,于义缺如。且诸fù心怀叵测,两君之命,未必非冤;而帷箔之不修,其丑已甚。昨梅一娘来言,玉姑近接有马氏子,熊病亦痊,可复见任于丙姑。两人倾覆,华产渐不可支,兰娘之祧且斩。君称名下士,有骨ròu之仇而不能报,人其谓君何?此去郎宅不远,土人言其地并无此姓,恐为妖魅所祟。盍往察之?”
德模然其言,适一娘来,遂相与俱往。询诸近邻,言其处为高氏废园,因多妖异,故久无居人。入园索之,旧日房舍杳无所见,知诸fù之皆妖矣。归语眉仙,发藏函,中有两符并毙妖之法。眉仙教德模先讼诸男冤,而后集诸fù于公庭。依法焚符,四fù俱现本相:两狼两虎,毙于阶下。然察诸男之死,非熊、马两人之罪,乃薄惩以法,惟尽归其侵田而已。德模以一身兼承苏、华之祧,而悉得其业。
后眉仙连举九子,礼、义诸人皆得延其祀于弗绝云。
箨园氏曰:苏眉仙之贤淑,不独其貌美也。观其处置诸fù,从容不迫,其才亦可知矣。兰娘自怨其美,爰弃天下佳人而不敢纳,是犹因噎而废食也。乃卒以丑fù之故,遂覆华氏之宗。其害虽原于财货,然明知其恶而故取之,不居然海上逐臭之夫哉?近日才人之厄,固为此等见解人所祸;近日事势之坏,尤为此等见解人所误,可胜慨哉!
殷蓬头
仙人殷蓬头,邑乘尝载其事,而世传蓬头仙名幻术,纷纷不一。
仙本寄迹横坑郑氏家,去后留一杖、一自绘小像。像神彩如生,每届除夕,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