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惊讶他管哈尔叫傻瓜。他老在侮辱哈尔。但她从来弄不清卡西弗是否真的恨哈尔。卡西弗长相那么邪恶,很难判断他真实的想法。
卡西弗转动他的橘色眼睛望着索菲。“我也害怕。”他说,“如果女巫追上哈尔,我也会一起遭殃。要是你不赶在她之前破除掉契约,我可完全没法帮上你。”
索菲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哈尔就意气风发地从浴室里冲了出来,整个房间随即充满了玫瑰香气。他大声叫唤迈克。迈克穿着蓝色丝绒的新装咔嗒咔嗒下了楼。索菲起身拿上她忠诚的拐杖。该出发了。
“你看上去非常富态,高贵极了!”迈克对她说。
“她是让我很有面子,”哈尔说,“除了那根可怕的老拐杖。”
“有些人啊,”索菲说,“完全以自我为中心。这根拐杖是我的一部分。我需要它,它是我的精神支柱。”
哈尔看着天花板,不过没有进一步争论。
他们庄严华丽地走上金斯伯里的街道。索菲自然回头去看城堡什么样。她见到一个巨大的拱形入口,里面是扇黑色的小门。城堡的其余部分是一堵空白的石膏墙,连接着两幢精心雕饰的石头房子。
“不用问了,”哈尔说,“就是间废弃的马厩。这边走。”
他们穿过街道,穿着打扮并不逊色于路人。周围人不多。到金斯伯里要向南走很长一段路,又是一个大热天。人行道闪烁发亮。索菲发现变老的另一个坏处:天一热人就不舒服。精美的建筑在她眼前晃动。她很恼怒,因为她想好好看看这地方,可只有一个金顶高楼的模糊印象。
“顺便说一下,”哈尔说,“彭兹特蒙太太会称呼你潘德拉根太太。潘德拉根是我在这里的名字。”
“为什么呢?”索菲问。
“伪装。”哈尔说,“潘德拉根这名字不错,比詹肯好多了。”
“我很适合用平凡的名字。”索菲说道。谢天谢地,他们拐上一条狭窄凉爽的街道。
“我们不能都叫疯海特吧。”哈尔说。
彭兹特蒙太太的房子雅致高大,坐落在这条窄巷的尽头。气派的前门两旁都摆着橘树盆栽。一位穿着黑丝绒套装的老男仆开了门,领他们来到铺着黑白方格大理石的大厅,这里凉爽宜人,迈克悄悄擦掉脸上的汗水。哈尔似乎一直不怕热,和男仆开着玩笑,待他像老朋友一般。
男仆将他们转jiāo给一位穿着红丝绒制服的侍应生。侍应生领他们颇有仪式感地步上锃亮的台阶时,索菲开始明白为什么在见国王前,这是一个很好的练习。她感觉似乎已经置身王宫。当侍应生引他们进入遮光的会客室时,她愈加确信王宫也不会比这里更加雅致。整个房间的物什是蓝白金三色,小巧且精致。而最精致华美的是彭兹特蒙夫人本人。她身材高挑苗条,笔挺地坐在一把蓝金色刺绣椅上,戴着金色网眼手套,单手握着黄金镶顶手杖,牢牢地支撑着身体。她穿着古金色丝绸裙,样式古板老式,头上戴着冠状古金色头饰,在她瘦削的鹰脸下方系成一个古金色大蝴蝶结。她是索菲见过的最仪态雍容也最令人生畏的女士。
“啊,我亲爱的哈威尔。”她说着,伸出一只戴着金色网眼手套的手。
哈尔躬身吻了吻手套,显然这是必要的礼节。他的举止优雅,但从背后来看又是另一番景象,他的另一只手在身后拼命地向迈克挥来挥去。有点反应迟钝的迈克这才意识到他应该挨着侍应生站在门边。他匆忙退回,暗自庆幸离开彭兹特蒙夫人越远越好。
“彭兹特蒙夫人,请允许我介绍我的老母亲。”哈尔说着,向索菲挥挥手。由于索菲和迈克有相同的感受,哈尔不得不也向她做手势。
“不胜荣幸。”彭兹特蒙夫人说,并把戴着金色网眼手套的手伸向索菲。索菲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