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知道你也在那儿?”
“你的直觉,索菲,那就是为什么。”哈尔说,“没有什么能躲过你。假使我在追求一个住在大洋中央冰山上的女孩,迟早———估计不会迟只会早———我会抬头看到你骑把扫帚从天而降。其实,现在如果见不到你我还会失望呢。”
“你今天去冰山了?”索菲还击道,“从昨天莱蒂的脸色来看,那儿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吧!”
“你误解我了,索菲。”哈尔说。听起来他相当委屈。索菲将信将疑地侧目看去。越过他耳朵上垂晃的红宝石,他的侧脸看起来忧郁且高贵。“要过许多年我才会离开莱蒂。”他说,“其实今天我又要去见国王了。满意了吧,大鼻子夫人?”
索菲只字不信,尽管早餐后迈克想去询问那个难解的咒语时,哈尔挥手撂下他,将门把手的红标转向下。他显然去了金斯伯里。因为无所事事,迈克也走了。他说他可能也去塞瑟利蛋糕店。
索菲独自一人留下。她依然无法真正相信哈尔说的关于莱蒂的话,但她之前错怪过他,而且毕竟她听闻的只是迈克和卡西弗的一面之词。她收拢所有的蓝色小三角布,满怀愧疚地开始将它们缝回仅剩下一张银色渔网的衣服上。有人敲门时,她吓了一大跳,以为又是稻草人。
“庇护港的门。”卡西弗说道,对她咧咧紫色嘴巴。
那就应该没事。索菲蹒跚走过去开了门,蓝标向下。门外立着匹货车用马。牵着它的五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询问女巫太太有什么办法制止这马一天到晚脱掉蹄铁。
“我会想想办法。”索菲说。她蹒跚着走到壁炉边。“我该怎么办?”她轻声问。
“黄色粉末,第二个架子上第四个罐子。”卡西弗在轻声回答。“那些咒语主要就是信念。给他的时候别一副不确信的样子。”
于是索菲照着迈克的样子将黄色粉末倒在一张方型纸片上,利索地卷起来,拿着蹒跚走回门口。“拿好了,年轻人。”她说,“这个会牢牢粘住蹄铁,比一百个钉子都要牢。听见我的话了吗,马儿?明年你可不需要铁匠了。一共一个便士,谢谢。”
真是忙碌的一天。索菲不得不放下针线活,在卡西弗的帮助下,分别卖出一个通下水道的、一个抓山羊的和一个酿好啤酒的咒。唯一让她有点头疼的是金斯伯里一个猛敲门的顾客。索菲让红标向下开了门,门口是一个比迈克大不了多少的穿着奢华的男孩,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搓着双手。
“魔法师夫人,发发慈悲吧!”他说,“我明天破晓得去决斗。给我些什么确保我能赢。价钱多高我都会付!”
索菲回头看看卡西弗,卡西弗扮了个鬼脸,意思是没有现成的货。“这样可不正当。”索菲严肃地对男孩说,“而且,决斗是不好的。”
“那么就随便给我点什么,好让我有公平的机会!”小伙子绝望地说。
索菲打量着他。他体格很小,而且明显处在巨大的恐惧状态。他有着那种事事失败的人才有的无望的神情。“我想想办法。”索菲说。她蹒跚着走到架子边,扫视瓶瓶罐罐。一只贴着红辣椒标签的红罐子看起来最管用。索菲往纸片上倒了适量的一堆。她将骷髅头立在旁边。“因为你肯定懂得比我多。”她对它喃喃说道。年轻人焦急地靠在门口看着。索菲拿起把刀,尽量表现得神秘兮兮,让刀横过辣椒粉堆。“你会有一场公平的战斗。”她喃喃道,“公平的战斗!明白吗?”她拧紧纸包,拿着它蹒跚走回门口。“决斗开始时,撒在空中。”她告诉这个瘦小的年轻人,“你就会有和另一个人相等的机会。之后,是输是赢就看你自己了。”
小个子年轻人感激不已,要给她一枚金币。索菲拒绝了,于是他给了她两便士,兴高采烈地吹着口哨走了。“我觉得自己像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