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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的确需要一定的时间。然而,当侍者给我们端上来烤馕、ròu、羊ròu串、黄瓜酱,再加上街头流动小食摊上买来的面条时,我第一次感觉到——中国,我来了,我甚至开始找到了一点儿用筷子吃饭的感觉。

    第十九章 沙子和面条

    当我们离开喀什时,六车道的水泥高速路突然变为皱皱巴巴的两车道柏油路。汽车和出租车让位于拖拉机和驴车,铺得整整齐齐的人行道已经被一排排的白杨树和土坯墙替代了。玉米地和麦田最终不见了影踪,代之以一片片的矮树丛。公路平稳地登上了一系列饼干色的低山然后开始下降,当我们的速度越来越快,眼前的景致也空旷了很多。我们的左边是天山,右边是沙漠,散布着乱石和灰沙的无边无际的平地向南不断延伸,最后融入薄雾弥漫的nǎi白色天际。

    喀什的丝绸之路其实从来都不是一条唯一的道路,而是几支条理分明的商旅路线,主要由沿路的自然障碍决定走向。为了绕开干旱无水的沙地以及有法国版图那么大、被称为世界条件最恶劣的一大片沙漠,这条丝绸之路分了几个叉。尽管我天xìng喜欢挑战更偏远荒凉的南线,即穿越和田、格尔木、西宁抵达兰州,但是由于对中国签证延期的次数不好把握,我只得被迫选择更加平稳快捷的路线。北部的这条线是一条以良好的路况闻名的线路,它跟随喀什和乌鲁木齐之间的铁路,沿塔克拉玛干北部的边缘到达库尔勒和吐鲁番,最终通过戈壁沙漠的一角和河西走廊进入兰州。

    在进入闷热的吐鲁番绿洲城市之前,必须经过800英里沙石遍布的荒漠。塔克拉玛干的维吾尔语意是“有去无回的地方”,这片凶险的沙漠一直恶名远扬。根据当地的传说,这些荒漠中居住着恶灵,他们会呼唤旅行者,诱惑他们离开带有标记的路线,转而迈向死亡之路,就好像希腊神话中的海妖会引诱航海者撞上礁石。如果拒绝他们的呼唤,这些妖魔就会释放黑风暴,这是一种强沙尘暴,沙子刮到皮肤上像针扎一样疼,让人目不视物,迷失方向。塔里木盆地的气温令人无法忍受,这里夏季的温度会到达50摄氏度,而冬天则有零下40摄氏度。

    东倒西歪的小餐馆、换轮胎的地方、机动车修理铺和现代版的旅社时不时地会现身一下,给奔走的人一个脱离了空旷的暂时栖息地。我们从维吾尔绿洲的居民那里接受了面条、香辣ròu丁、蔬菜、面饼、大碗绿茶还有和蔼可亲却又困惑不解的神情。语言的障碍绝对无法跨越,这再一次证明了这个地方的与世隔绝,甚至一些举世皆知的常用词语,如“WC”(厕所), “toilet”(卫生间), “hotel”(旅馆), “Kilcomtre”(公里),他们也是一无所知。然而,他们却非常高兴地留我们食宿。维吾尔fù女对我们的年龄很感兴趣,还想知道我们是否结婚、有孩子,男人则像其他所有国家的人那样,对我们的设备更感兴趣。他们试探着戳了戳我的车,用手挤挤车胎,然后又试着拉动我的变速控制杆,很自然,他们还想知道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每当我们想方设法让人明白我们是从巴基斯坦骑车过来,正打算去吐鲁番的时,总有很多人友好地点头赞叹,而我的中国地图总是不断地被解开,铺在桌面上。有一次在一个茶馆,有个男人拽住我的脚想研究一下我穿的靴子,接着,他又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来看我的腕表;还有一个老太太,每次我们视线相碰,她就咯咯地笑个不住。有好几个夜晚,我们藏身在马路下面的暗沟里过夜,这对克罗姆佩兹来说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新体验,狂风裹挟着沙子,刮进我们的头发、鼻孔、耳朵和睡袋里。

    *

    三天了,除了焦枯的沙漠和荒凉的山脉,我们还没有找到什么值得考察一番的东西。空dàngdàng的公路随着铁路进入了炎热而单调的地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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