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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树玛利亚也诞生了;阿加莎·克里斯蒂、毕加索、李小龙、聂鲁达、汤因比、猫王、卓别林、铁托、约翰·列侬、希区柯克、周恩来、朱德,还有máo zé dōng和郭沫若,都死了。

    我能勉强记起来的第一个家,在和龙县和龙镇的一个大众浴室的后面(那时候父亲已经结束下放,离开农村了),是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小平房。屋子里是朝鲜式的土炕,进屋就要脱鞋。需要脱鞋的地方除了灶台都可以睡人,所以一家五口人竟然不觉得局促,这在今天是很难想象的。

    住在这里的时候,母亲经常领我去大众浴室的女浴室洗澡。我很早就有了模糊的xìng意识,具体的表现是,如果被漂亮的阿姨抱,我就会显得很扭捏,但如果是没什么姿色的阿姨抱我,我就镇定异常。但奇怪的是,我对女浴室却没什么异样的记忆,虽然去过很多次,但只是隐约记得到处都是雾气和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luǒ体。

    这个房子的院里有根巨大无比的烟囱(长大后我看到家里的老照片,发现那根烟囱只是在记忆里巨大无比),冬天的时候,总是冒着白烟。对于这个房子里的生活,我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件事。有一次姐姐出去挑井水,我在院子里自己玩儿,突然邻居家的一头猪拱开院子的门进来了。我发现它趴着的身高跟我站着的身高差不多之后大惊失色,掉头跑进屋子躲在缝纫机的下面不敢出来,直到姐姐挑水回家。后来这个经历和我童年时期的其他大量糗事(怕狗、怕虫子、怕漂亮女人、馋嘴偷吃、长期尿床等等)一起成了家里人寻开心的保留节目。在整个国家都严重缺乏娱乐生活的那个年代,我作为一个家庭里通常对出糗负有责任的老幺,尽管满心不情愿,但还是出色地完成了各种需要丢人现眼的任务。

    第二个家的记忆也比较模糊了,大概记得是在和龙县印刷厂旁边的一个狭长胡同里。胡同尽头是一个公厕,我每次去大便的时候,旁边那家养的大狗都会大叫特叫一番。我非常怕狗,所以每次大便都很紧张。有一次在胡同里看到那条狗在吃屎,于是就很解气地鄙视了一会儿,但想到这么二的狗我竟然也害怕,又很泄气。

    还有一次,在那个公厕大便后发现没带纸,只好分着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走回家。后来我发现不小心把屎拉到了裤子里的孩子,也都会无师自通使用那个姿势。那时候听说老一辈的人忘记带纸的时候,会随便找根木棍来解决便后擦屁股的问题,感觉难以置信。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家里人都是拎一张旧报纸去大便。讲究点儿的人家会用铁丝串一叠用剪刀剪过的大小适中的旧报纸挂在门上备用,好像那时候绝大多数的人家都是用劣质的印刷品擦屁股的(后来看到书上说,中国人传统上是敬畏“字纸”的,应该是古时候文盲多的关系吧)。小朋友们在公共浴室里嬉笑打闹互相“体检”的时候,会发现大家的屁眼儿周围都是黑黝黝的(当然有些是因为亚洲人的皮肤色素沉着)。这是我对油墨的副作用的“初体验”。

    到了胡同里面的这个家没多久,我就开始上幼儿园了。第一次被送去的时候,我看着满满一院子的陌生人吓得要死,挣扎着要和母亲一起回家去。母亲劝说了半天,关上幼儿园的大门走了。我愣了一会儿,又哭喊着冲上去拼命敲打大门。老师在边上笑着安慰我,有几个小朋友好心来拉我说话,结果被我又推又搡,撕扯中有一个叫骆庆军的瘦小孩子被我失手打中了脑袋。肯定是因为内疚,这个后来跟我并无深jiāo的小朋友的名字到今天我还记得。

    在幼儿园第一天上课的时候,我中途觉得有了尿意就很自然地站起来往外走。老师叫住我问明了原因之后,告诉我以后类似的事情一定要举手请示,征得老师同意方能出去。虽然作为孩子的我在家也免不了被父母甚至哥哥姐姐管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是我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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