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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躲起来偷偷哭呢。想不到如今连愚兄也要甘拜下风了。”

    “还有过这种时候?”东平王摸着鼻子笑问。

    “当然有,”广平王笑,“而且不少。可别说你不记得了。”

    东平王不好再装不记得,哼了一声:“阿兄干嘛非得揭我伤疤?那时我胖成个球,当然不讨人喜欢。”

    “为兄不是有意要揭你伤疤。只是想起那时候阿弟只要一受委屈就来找愚兄哭诉,倒是比如今亲近许多。怎么后来我们兄弟反而生分了?”广平王说到最后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

    兄弟,东平王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柳圈。小时候,每到三月巳日,兄长都会亲手编一个柳环送他,说是能消灾。其实他十二岁以前什么灾祸都没有,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他喜欢的美人们都不拿他当回事。倒不是她们轻视他,而是他那时小,又胖乎乎的,五官都没长开,怎么看都是张团团的孩子脸。那些美人们自然不会对一个孩子有什么想法,就算亲昵也仅局限于捏捏他的胖脸。偏偏东平王心智早熟,每受冷待便跑来和兄长诉苦。

    广平王比他大好几岁,也不像父亲那么严厉,总是好脾气地哄他,说等他大些就好了。那些年月里,他很喜欢亲近这位兄长,什么话都愿意和他倾诉。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阿弟?”久久未听见东平王的回应,广平王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我在听。”东平王淡淡道。

    “过几天来愚兄家中坐坐吧,”广平王温和道,“愚兄备些酒菜,把阿爷也请来。再怎么说也是家人,不该闹得这么僵。”

    东平王没作声。广平王和他回忆小时的趣事时,他脸上还有一点温情。可等他提到父亲,东平王仅存的些许情绪也从脸上消散了。他冷淡道:“阿兄,小弟向来喜欢有话直说。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阿兄见谅。”

    广平王笑问:“兄弟之间何须客气?却不知阿弟有什么话要说?”

    “这阵子小弟经常在想,”东平王摸着下巴道,“若是徐太妃对我用心计倒也罢了,毕竟她和我不怎么熟。阿兄和阿爷还使这样拙劣的伎俩,小弟可就有些伤心了。”

    这不是广平王意料之内的反应。他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东平王倒不指望他会回答。他转头面向兄长,嘴角上扬,形成一个讽刺的微笑:“莫非在二位心目中,我脑门上真的刻了个蠢字?”

    ☆、第16章 母疾

    赵王坐在书室内,手指烦躁地轻敲面前的几案。

    “二郎果真这么说?”他问。

    坐在他身旁的广平王道:“阿弟说,他对权位没兴趣,让我们少去烦他。”

    “没兴趣?”赵王冷笑,“我们若是失败,他能独善其身?”

    “可阿弟冥顽不灵,以儿子之见,还是另想办法为是。”

    “若有别的办法,我何必找这逆子?太后掌握宫禁,若将来宫中有何变故,我们连个可靠的耳目都没有,岂不是陷于被动?二郎久居宫中,对里面的人事比我们熟悉,有些事他做更合适。且崔先生也说了,要成事,他的助力必不可少。”赵王道。

    听父亲提起崔先生,广平王半晌没作声。

    赵王想了一会儿,又问:“你可有好好和二郎说?”

    广平王怕父亲有见怪之意,忙道:“这么重要的事,儿子能不好声好气的和他谈么?这些时日儿子花了不少心思和他接触,好话说尽,连小时候的事也都和他回忆了,阿弟就是不为所动。今日好不容易见他神色有些松动,可我才起话头,他就变了脸色。阿弟的xìng子阿爷也知道,哪里是轻易能说动的人?”

    赵王听得直摇头。踌躇许久,他简短道:“随我来。”

    父子二人命人备了马,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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