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摆到外国,人家办下到的我办得到,才算本事。
你好好做,有我一定有你!『
胡雪岩不但觉得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够用,而且幻想着最好分身有术,眼前就有两外地方都需要他即时亲自去一趟,才能铺排得开。
一处当然是湖州,不但老张开丝行要他实地去看了,做个决定,而且王有龄专人送了信来,『上忙』征起的钱粮,到底是jiāo汇,还是使个手法就地运用?因为王有龄奉了委札,要到浙皖jiāo界之处去视察防务,不能久待,要他赶紧到湖州会面。
一处是上海。他已经跟周委员见过面,据说,浙江的协饷,原是解缴现银,但以江南大营围金陵,江北大营围扬州,水陆两路都怕不安靖,所以最近跟江南大营的粮台商议决定,或者汇解上海,或者汇解苏州,视需要随时通知。江南大营的粮台,现在派了委贝驻上海,要求由浙江承汇的钱庄,有个负责人跟他去协商细节。这件事刘庆生办不了,就算办得了,一个到湖州,一个到上海,杭州本店没人照料也不行。
筹思了好一会,胡雪岩叹口气对刘庆生说∶『人手不够是顶苦恼的事。
从今天起,他也要留意,多找好帮手。象现在这样,好比有饭吃不下,你想可惜不可惜?『
『吃不下怎么办?』
『那还有什么办法,只好请人来帮着吃。江南大营的协饷,』胡雪岩沉吟了一下问道∶『大源老孙为人如何?』
刘庆生懂得他的意思,『孙先生人是再规矩扎实都没有。不过,』他说,『阜康跟信和的关系不同,胡先生,你为何不分给信和来做?』
『你不是想跟大源做联号吗?这道理很容易明白,要想市面做得大,自然把关系拉得广。』胡雪岩说,『下次如果有别样要联手的生意,我们另外再找一定。这样子下去,同行都跟阜康的利害相关,你想想看,我们的力量,会大到怎么样一个地步?』
胡雪岩最善于借助于他人的力量,但他总是在两利的条件下谈合作,所
以他人亦乐力所用。大源的孙德庆就是如此,对于阜康愿意与他合做承汇江南大营协饷的生意,十分感激,而让他出面到上海去接头,更觉得是胡雪岩给他面子,因而死心塌地支持阜康,自动表示把那一万二千两银子的『堆花』,改为同业长期政款。于是阜康放给麟桂的那笔款子,一半有了着落。
另一半是得到了一笔意想不到的存款,就在胡雪岩动身到湖州的前一天,傍晚时分来了一名军官,手里提着一个很沉重的麻袋,指名要看『胡老板』。
『请坐,请坐!』刘庆生亲自招待,奉茶敬烟,『敝东因为要到湖州,已经上船了。有话跟我说,也是一样。』
『不!我一定要当面跟胡老板说。能不能请他回来一趟,或者我到船上去看他。』
既然如此,没有不让他去看胡雪岩的道理,事实上胡雪岩也还不曾上船,是刘庆生的托辞,这时候便说∶『那么,我去把敝东请了来。请问贵姓?』
那人把姓名官衔一起报了出来∶『我叫罗尚德,钱塘水师营十营千总。』
『好!罗老爷请坐一坐,我马上派人去请。』
等把胡雪岩从家里找了来,动问来意,罗尚德把麻袋解开,只见里面是一堆银子,有元宝,有圆丝,还有碎银子,土花斑斓,仿佛是刚从泥上里掘出来的。
胡雪岩不解,他是不是要换成整锭的新元宝?那得去请教『炉房』才行。
正在这样疑惑,罗尚德又从贴ròu口袋里取出来一叠银票,放在胡雪宕面前。
『银票是八千两。』他说,『银子回头照秤,大概有三千多两。胡老板,我要存在你这里,利息给不给无所谓。』
『噢!』胡雪岩越发奇怪,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