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定权垂手呆立原地,月色清明,将他一道孤影拉得老长,直投到了太湖石山的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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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钜与铉,俱是铁的意思。鉴即镜。铎即铜铃,《洛阳伽蓝记》云:“浮图有九级,角角皆悬金铎,合上下有一百二十铎。”宋代的中秋节是法定节假日,放一天假。许昌平不去上班,是旬休,也就是十天一休的平时假日。所以靖宁二年的这次中秋和旬休挨得较近,小长假有木有,人家还不倒休有木有。
绳直规圆
中秋前日,太子应当入东宫jiāo窗课,听筵讲;但此日宋侍郎和齐赵二王多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太子身影,筵讲只得作罢。定棠定楷相携出宫时,陈谨正携着一路内臣宫人在络绎搬送灯具、食器、屏风等,预备中秋的夜宴,见了他们,连忙退立道边。定棠笑了笑,问道:“陈常侍,明日的事情可都预备好了?”陈谨垂手陪笑道:“回二殿下的话,这就是最后一趟了。”定棠赞道:“常侍办事,没有叫人不放心的。”陈谨忙道:“这是臣的本分,二殿下休要折杀臣。”定楷见二人闲聊,自己随意看了看女官手中所捧食盒,漫不经心问道:“我记得陛下说过,将军最喜欢宫中的桂花饼。常侍可别忘了多准备些。”陈谨笑道:“五殿下真是仁孝好记xìng,只是今晚的宴,将军却来不了了。”定楷闻言微微一惊,问道:“为何?”陈谨答道:“昨日陛下吩咐了太子殿下亲自去请将军,殿下去了才知,将军已经病了有五六日了。陛下得知,一面忙派了太医过去,一面又将殿下好一顿斥责,说他当储君的,国之股肱病了都不知道;当外甥的,嫡亲舅舅病了都不知道。还问他镇日间都做些什么去了。”定楷看了定棠一眼,见他只是聆听,却不发问,只得又道:“哦,那是什么病?要紧不要紧?”陈谨道:“臣听太医回给陛下说,大概是近来变天,旧疾又复发了。”定棠点了点头,道:“五弟只顾自己口舌,白耽搁常侍半天工夫,常侍快去吧。”陈谨揉眉搡眼,忙满脸堆笑道:“二殿下说这话,臣可就该死了。”
待一行人走远,定楷皱眉问道:“顾思林有什么旧疾?”定棠背手前行,道:“他哪里是什么旧疾复发,他这是时疫,病的还真是时候。”定楷奇道:“什么病?”定棠看了他一眼,笑道:“什么病?变天的病啊。”定楷道:“二哥在说什么?他生病的事情,二哥早就知道了?”定棠望了望身后,斥道:“你们不必跟着,我和赵王自行就是了。”随侍唯唯停步,定棠方道:“铉铁融,凤凰出。此歌五弟听说过否?”定楷点头道:“我好像听府中有下人唱吟过,这又怎么了?”定棠笑道:“没有什么,只是够他三哥儿喝上一壶了。”定楷思忖道:“二哥,那唱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定棠道:“你还小,其间的事不要多问。明天等着看好戏看便是了。”见定楷听话点头,不再追问,便一路出宫回府去了。
中秋当日,定权虽一门心思只想躲着皇帝,却也清楚知道终究是躲避不过去,到底还是延挨到酉时末进了宫。却见齐赵二王早已等候在晏安宫中,皇后随后也到了,看得出是精心严妆才过来的。定权被她眉间颊上几枚金箔花子晃得心里不快,又闻帝后二人说话,索xìng低头坐着,一语不发。忽闻皇帝问道:“太子昨早没出席筵讲?”定权一愣,起身答道:“是。”皇帝问道:“为何?”定权迟疑道:“臣……”一时造不出适合情由,索xìng便照实答道:“臣睡过头了。”皇帝皱眉哼了一声道:“你是愈大愈不成话了,若卢世瑜还在,你敢这样胡来么?”定权也不分辨,垂头应道:“是。”
皇帝便也不再追究,看了看殿外天色,对皇后道:“已经黑下来了,这就过去吧。”皇后笑道:“妾侍奉陛下起驾。”帝后二人遂乘肩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