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他撞了上去。她是故意停下的吗?他想。他是故意没有停下的吗?她想。虽然只是轻轻的碰触,但四下无人时的身体接触免不了意味深长,引人遐想。
她继续上楼,他感到机不可失。他伸手去扶她的腰,最先只是似有若无的碰触,之后两只手都上去,扶在她腰上。她的腰不算纤细,但富于ròu感,十分柔软。她没有做出回应,仍然沉默地拾级而上。他心领神会,知道一切皆被应允,便将手移到她的臀部,随着她迈上台阶。
他感到她的臀部在手心滚动,能逐渐察觉她步伐的困扰与波动。她的脚步透露出苦恼,仿佛在忍耐什么,等到恰到好处时,他将手准确无误地放到她双腿中间,她停了下来。他们去了顶层通向平台的夜里不会有人经过不易被察觉的楼梯间的拐角。
他说她激情四溢,大胆豪放,百无禁忌,他说自己表现一流,算得上神勇。我唯有勃然大怒,畜生啊,你们丫的。他哈哈大笑,得意又幸福地望着窗外。然后呢?我仍然追问。然后就下楼跟她同屋打扑克去了,她给我弄了个水果拼盘,牛nǎi、酸nǎi。
cāo,同屋长得怎么样?
凑合,不如她。
骚吗?
不好说,目前还挺矜持的。
妈的,哪个江西的?你明天指给老子看。
他接连打着哈欠,哎呀,太困了,困死了,好累啊,腿酸死了,你知道,一直站着,哎呀,睡觉去了。他转身就走,走到拐角才回过头说,明天我把她同屋介绍给你,现在你玩儿自己吧。滚,我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自此我们便真正地亲近起来。几年以后,在2002年左右,我陪他去当时尚未拆除的华亭路的服装市场采购。出来时迎头撞见一个模样老气的姑娘,个子不高但挺丰满,眼角布满皱纹。他们意外寒暄,眼睛都回避着我,也不给我介绍,我仍不识趣地呆立在他俩中间,他们也就不再掩饰对我的厌恶,走到不远的地方站在角落里悄悄谈了半小时。
谁呀这是?我他妈这一通等。
江西那妞嘛。
什么江西?
我刚进学校的时候,在楼道里,你忘了?
cāo!
我急忙回头找她的背影,却已经分辨不出。
看着很憔悴嘛。我说。
憔悴个屁啊,结婚了,估计吃避孕yào吃的,你看她胖的。
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什么,沉默地往前再走了一会儿之后,他显出低落。
怎么了你?
她好像过得不太好,妈的好像这种热情又慷慨的姑娘最终都过得不好,挺可怜的。
那Z小姐就不可怜吗?
他扭头看我。1997年离开北京后,他和Z小姐在吵吵闹闹中持续了一两年左右终于曲终人散,时间我记得不准确了。她全心全意地待他,一心想要嫁给他,他大概伤透了她的心,我刚听到消息时也为她担心过几分钟,不过这真算不得什么,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Z小姐跟她不太一样。他想了想说。
Z小姐不是热情和慷慨的吗?我反问他。
完全不一样,Z小姐的热情和慷慨只是对我的,不是她内在的需求,无论看起来是怎样的,她的一切都是要求回报的。
我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说,人家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可并没有要求你回报什么,Z小姐很爱你啊。
其他人就不是爱我吗?Z小姐爱我爱自己,花痴爱全世界,这他妈还不够伟大啊。
我没有再说什么。
而且不用为Z小姐cāo心,从我这里没有找到的东西,她下一次可以从别人那里找到。她是找东西的,一直找下去总是会找到的。花痴不一样,她们不找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