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没等O回答就爬上了她的大床。她允许O吻她,抚摸她。她闭上眼睛,对所有的抚摸都不做回应。一开始她轻轻地呻吟着,比耳语还轻微,然后呻吟声渐渐增高,直到叫出声来。
她瘫在床上睡着了,双膝分开,两腿伸直,上半身稍稍歪向一边,双手张开,全身沐浴在粉红色台灯的亮光之中,在她双rǔ之间有一点汗迹在闪着微光。两个小时之后,当O再次要她时,在一片黑暗之中,杰克琳没有抵抗,只是喃喃着∶
“别把我弄得太累了,我明天早晨还要早起呢。”
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杰克琳除了断断续续的做模特儿,又投入了一种更耗费精力而且前途未卜的事业∶在电影里演一些小角色。她是否为此感到自豪?她是否认为这是使她成名的第一步?这一切还很难说。每天早晨,她总是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她的情绪看上去是愤怒多于热情。
洗了澡,很快地化好妆,早餐她只喝一大杯咖啡,那是O匆匆为她煮好的,然后她允许O吻吻她的指尖,只还报她一个机械的笑脸和一副怨恨的表情。O在她那件白色骆毛浴衣里显得十分娇柔慵懒,她虽然梳了头洗了脸,可一副准备回到床上去的样子。其实事情并非如此,O至今还没有勇气向杰克琳解释这一点,实际上,每天当杰克琳去B区的摄影棚拍电影时,也就是孩子们上学校和白领工人上班的时候,O也开始穿戴整齐,而过去在这个钟点里,她的确是在家里消磨时间的。
“我派我的车去,”斯蒂芬先生说过,“把杰克琳送到B区,然后去接你。”
于是,O发现自己每天早上当太阳还在正东方时就已来到斯蒂芬先生的住处,院墙还隐在凉爽的yīn影之中,但在花园里影子已经开始越变越短了。
在波利蒂路上,清晨的清扫工作尚未完成。娜拉,那个混血种的女仆,把O带进那间小卧室。就是在那里,在她来到这所住宅的第一个晚上,斯蒂芬先生曾把她单独留在那里睡觉、啜泣。这位仆人等着O把她的手套、皮包和衣服都放在床上,然后把它们拿去,当着O的面放进一个只有她一个有钥匙的壁柜,然后她递给O一双亮皮高跟鞋,穿上它们走路会在地板上敲出“卡卡”的锐响。娜拉带着她,打开一道道的门,一直走到时斯蒂芬先生的书房,然后侧身闪在一旁让O进去。
对于这套准备工程,O一直感到难以习惯,时至今日,她一直不能习惯于在这位耐心的老女人面前脱光衣服。她从没对O说过一句话,几乎一眼也不看她,这使O感到,当着她的面脱光衣服,就像在罗西时当着那些仆人的面脱光衣服那样充满危险,那样令人不寒而慄。那个老女人穿着一双毡拖鞋,走起路来无声无息,像个修女,跟在她的身后,O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的目光从她那块粗针方头巾上的一对圆点上移开;每当她打开一扇门的时候,O也不能把目光从她那只又黑又瘦握着瓷门把的手上移开,那只手看上去硬得像木头。
与此同时,同那种由这个老女人引起的恐怖感截然相反--这真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矛盾--O体验到一种自豪感,她认为斯蒂芬先生的这个仆人(她与斯蒂芬先生到底是甚么关系,他为甚么会把服装化妆助手这个任务委托给她来做呢?她看上去极不适合做这件事)是一个证人,她可以证明O也是一个值得为斯蒂芬先生所用的人--就像许多其他人那样,就像那些由她以同样方式带到斯蒂芬先生面前去的人们那样,为甚么她不可以这样想呢?--也许斯蒂芬先生确实是爱她的,毫无疑问,他确实是爱她的。
O有一种感觉∶距离他不再让她对这一点抱有任何怀疑,并且公开向她宣布这一点的时间已经不会太远了--随着他对她的爱情和yù望与日俱增,他对她的态度正在变成一种更彻底、更执着、更故意苛求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