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离得近了,军旗上赫然写着一个“薛”字。
赵统这才醒悟,原来是薛王御驾亲征的大军到了。
众人赶出营帐跪迎薛王,薛钧良下了马,让众将平身,第一句话就是,“滕南侯如何了?”
赵统道:“将军方才醒了。”
“醒了……”
薛钧良重复了一声,当下抛下众人,直接往里走去,赵统自然知道陛下是急着看大都督的伤势,立马引着薛王往主帐去。
薛钧良到了主帐,自有兵丁替他嫌弃帘子,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没进去,就看到了一脸苍白,准备出来的滕云。
滕云的嘴唇发白,脸上没有血色,整个人有些消瘦,似乎没有什么精神,因为众将士都出来迎驾,所以主帐里自然没有人伺候,滕云醒来之后,担心战事,竟然穿着一件里衣就踉跄着要出来。
滕云盯着一身蟒袍的薛钧良看了很久,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而薛钧良看到他这幅枯槁的模样,心里狠狠一拧,伸手扶住滕云,转头吩咐道:“都出去,孤有话和滕南侯说。”
话音一落,伸手放下帐帘,阻断了外面人的视线,随即一把将滕云打横抱起来,就往帐内走去。
滕云惊了一下,似乎要打挺,只不过他刚醒,身上没劲儿,看到薛钧良脸色不善,也就没在挣扎,老老实实的靠在薛钧良身上,舒了口气。
77、第三十一章阵前
只不过是把滕云从外帐抱到内帐的功夫,薛钧良把他放在床榻上,那人竟然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样了。
薛钧良心里一惊,冲出帐外,带来的御医早就侯在帐外,当下快步冲进去为滕南侯看伤。
御医检查了一边,才松了口气,道:“陛下放心,只不过是失血过多,身体太过于虚弱,是睡着了。”
太医开了yào,赵统拿过yào方子,亲自去给滕云煎yào。薛钧良又让众人都退出去,又怕万一滕云有事情不好叫人来,就让人守在外帐。
薛钧良拿了太医留下的yào膏,为滕云重新包扎箭伤,伤处很深,而且旁边的皮肤因为中dú,被削掉了一块,流血断头的事情薛钧良看得惯了,本以为应该麻木了,结果心里还是忍不住猛跳了一下,觉得慌的厉害,似乎没有底儿。
滕云睡得很熟,虽然换yào似乎有点疼痛,但他只是皱了皱眉,根本没有要醒的迹象,薛钧良轻手轻脚的,生怕弄醒了他,影响滕云休息。
帮滕云换完了yào,薛钧良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汗,他把冕旒摘下来,扔在一边,免得碍事,又拿了布巾,用温水浸湿,替滕云擦了擦脸和手脚。
温水的温度好像很合适,滕云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整个人还往被子里缩了缩。
薛钧良拉过来凳子坐在一边,就默默的看着滕云休息,忽然想起来,滕云还是皇后的日子,他替滕云擦脸上的伤yào,虽然那个时候多半是假意的,现在想起来,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营帐里本身就不进光,日头西沉,就更是昏暗,薛钧良怕点了蜡烛影响滕云休息,也就没点蜡烛,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
滕云半夜的时候烧了一阵,薛钧良叫来御医,御医说是伤口太大,难免发烧,但是伤口愈合的还可以,让薛王不要担心,毕竟滕南侯年纪还轻,身体恢复也快。
到天亮的时候,滕云的烧就退了,脸色看起来也不那么苍白了,而且睡得很熟,不再梦呓或者皱眉,薛钧良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方觉得腰背有点酸,自己竟然这么坐了一晚上,他本身就心心念念着水的战事,此时放下心来,顿时有些疲倦。
薛钧良伏在床头上,盯着滕云的眼睫,随着那人眼睫的轻颤,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