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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兄?”

    汛兵们默无一语,目光如铁。

    “进宫!”护军把总翻身上马,从牙关里迸出一声。猛勒马首,领着马队向午门驰去。守城护军继续传喊:“黄河水送到——!”

    4.养蜂夹道刑部大狱。夜。

    一阵靴声在狭长的过道间急促地响起。袍服俨然的人影在潮湿的廊壁上急移着,壁上一盏大油灯,火光不停地颤动。

    旁白:“就在黄河水送到京城的当天晚上,出狱才十天的新任刑部尚书孙嘉淦重返天牢。然而,孙嘉淦绝对没有想到,他跨进天牢的这一步,仅仅是当天晚上一连串震dàng的开始……”

    守门的狱吏长声传喊:“刑部尚书孙嘉淦、孙大人到——!”

    一脸威色的孙嘉淦手中捧着两卷圣旨,急步走来。在前面引路的,是两个挑着白灯笼的戈什哈和典狱官冯大品。

    听到急促的靴子声,戴着重枷的死回纷纷从各自的牢房里爬起身,扑向木栅。

    他们大多是雍正朝的罪臣,几乎都已经是白发如霜。栅间,站起了一位瘦骨磷峋的中年臣员,此人肩头扛着重枷,深黑的眼窝里闪着灼人的火苗,突然对着栅外大喊了一声:“皇上啊!天下之大,难道没有我卢焯的报国之门么!沉冤不雪,苍天无眼啊!

    罪臣卢焯,只求一死!“他的一只拳头伸出了栅栏,手指缓缓展开,掌中赫然是一个血写的”求“字!又一只拳头伸了出来,手指颤着松开,掌心又赫然是一个血写的”死“字!卢焯的双掌平举,合成了一对通红的血字:”求死“!

    顷刻间,一双接一双手从各牢的木栅里无声地伸了出来!每双手的手心中,都写着两个血字:“求死”!

    孙嘉淦目不斜视,铁紧着双唇,似乎什么也没看见,在罪臣们一双接一双的血掌前朝前走去。快到过廊尽头的时候,他在一间单号牢房前停住了。

    冯大品:“孙大人!葛九松就关在这间单号牢里!”

    孙嘉淦:“我知道!把门打开!”

    冯大品从腰间解下一大串钥匙,找出一把,chā入大铜锁,啪的一声响,锁开了。

    牢门哗哗啦啦地打开。

    5·单人牢。

    孙嘉淦站在牢门口沉声宣道:“葛九松接旨——!”

    牢里没有一丁点儿声音,一具戴枷的身影静静地贴在窗前的墙上。“葛九松接旨!”孙嘉淦提声,又宣了一遍。

    身影仍是没有动静。

    孙嘉暖问典狱官:“怎么回事?”

    冯大品回道:“准是睡着了!傍晚的时候,我还见他吃了一碗油面两只白馍。”

    孙嘉淦腰一沉,走进牢门。借着火光看去,孙嘉淦暗吃一惊——窗户旁,戴着刑枷的葛九松贴墙半跪着,一条苍色大辫盘勒在脖间,辫子的一头扎在窗户的铁栅上,脑袋靠着墙耷拉着,嘴边挂着一缕紫血。显然,葛九松用自己的辫子自尽了!

    孙嘉淦脸上的肌ròu抽搐起来,紧步走到葛九松身边,伸出手,摸了摸葛九松的鼻孔,回脸问典狱官:“我不是让人来jiāo待过,好生侍候葛大人么?”

    冯大品已惊得口舌不灵:“下官……没、没敢亏待他呀!……傍晚的时候,他还吃……吃……”

    “吃了一碗油面两只白馍!”孙嘉淦狠狠地打断了冯大品的话,“你可知道死的是谁么?”

    冯大品:“死……死的不就是刑部郎中葛九松么?……他可是三年前就在这牢里候斩了!”

    “你知道个屁!”孙嘉淦怒声,“让葛大人跪下!”

    “葛、葛……葛大人已经死了!”

    “死了也得跪下!”孙嘉淦重声,“让葛大人接旨!”

    冯大品一脸惊色:“人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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