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梁杉柏傻了眼。
“梁公子,”祝夫人端正坐着,涂了蔻丹的手指把玩着衣角,神情玩味,“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突然就会那么喜欢映台那孩子?”
为什么?难道爱是可以用“因为所以”来解答的吗?
“我……”
“所以我说了,映台他是个魔障!”祝夫人冷冷道,烛影摇曳间,娇媚的脸孔有种形于外的狰狞yīn森,“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云岫本不该对梁公子说这些有的没的,但是……呵,其实我也不怕你笑话,以梁公子这般眼力应该早就看出,云岫其实并非映台生母。”
梁杉柏绝对愿意相信这点,没有哪个生身母亲会这样不遗余力侮辱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解释,再合理不过。只是这样一来,却不知不觉跟那梦中的情景重叠起来了……
梁杉柏皱起眉来。
“其实云岫当初嫁入祝家的时候,不过年方二十,与映台仅仅相差一轮。”祝夫人说着眼望远方,好似沉浸在了回忆之中,“你知道的,人都道后母难为,那时我又年轻,初入府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么的惴惴不安。祝家家大业大,我既怕仆佣不服管,又怕那孩子不肯接受我……可是,见了那孩子的模样后,我是真说不上来有多么欢喜的!映台长得那么漂亮,对我也和气,简直有种让人忍不住就想要亲近他的感觉,而周围的每一个人也确实都对他亲近有加,没有任何一个例外。然而,随着时日渐长,我却慢慢觉出些不对来……”祝夫人说到这里,停一下,脸上竟有些惊恐的神色浮出来。
“梁公子,你知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无论再怎么好的人,也不可能会讨得所有人喜欢,就算一个人再怎么被人喜欢,喜欢他/她的人也不可能因此而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然而,映台却有这种本事,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仿佛对他着了魔一般的死心塌地,甚至不惜为他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
梁杉柏被那最后一句话重锤击中胸口,一时哑口无言。
祝夫人冷笑:“梁公子,你也感觉到了是吗?其实,不只是你一个人被他蛊惑而已。马公子也同样中了他的蛊惑,而我会嫁入祝府,到头来居然也是因为他!”
祝夫人恨恨,贝齿咬住下唇,神色一时仿若修罗:“在我甫嫁入祝府时,还尚未对映台产生怀疑,只觉得他少年老成,对人又和善有加,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然而,不知为何,我又隐约觉得祝府这种安然的气氛并不是令人可安心的。
映台爱读古书,经常猫在书库整日不出来,有时我去唤他吃饭,他总是草草将手中书籍塞入屉中。对此我本并不以为意,直到有次偶然看到他所看的书,内里竟尽是些邪术魇法之流的内容,桩桩件件都让人触目惊心。我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事不妥,便找了个机会跟老爷说了此事,谁想到他竟然让我不要对此多加置喙,还警告我不可对映台无礼!”
祝夫人说到这里,唇边浮出一个怨dú笑容:“我早该发现不对的。老爷曾说是在赏花会上对我一见钟情才贸然于不过几日后就登门提亲下聘,其实,他会娶我只是因为映台!
我自嫁入祝家身体就一直有些不妥,过了多时都未曾有孕,虽然也看了不少医师,却全都说不出原因。后来有个相识的人介绍了一个算命先生于我,说是可以解我心疾。谁知先生来看了我之后却大惊失色,原来我和映台的年岁相差一轮并非巧合,而是刻意安排!
那算命先生说,映台命数凶险,本是个不吉之人,如今看他样子,恐怕已经入了妖境,但因我的八字恰能将他的凶险化作吉力,所以反而对祝家有利,但长此以往下去,我却恐怕朝不保夕……”
祝夫人说着,却又突兀地转了个话题,问:“梁公子,你可知道。我们祝家过去曾有过生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