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这会儿将做好的晚饭热了一下,端出来让卫缺吃了。
“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炒两个菜。”罗天都看桌上饭菜都吃得差不多了,担心他吃不饱,问。
卫缺摇头,说:“够了。”
罗天都知道他不会客气,遂放心地自去忙活。
卫缺将饭菜一扫而光,又去练武场练了两个时辰的武,正要像往常那样拎了桶舀冷水冲澡,罗天都忙出来,道:“锅里热了水,你用热水洗吧,你才练完武,出了汗,洗冷水不好。”
卫缺瞥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坚持,拎了热水去了浴房。
罗天都将他换下的衣裳取了出来,搁在大木盆里搓起来。她和卫缺成亲这么久,对于卫缺在生活上的这些小细节倒是了解了不少,知道他换下来的衣裳从来不留到过夜,如果她不帮忙洗干净,卫缺洗完澡,还要花时间自己洗。
寂静的夜里,只听见院子里大树上偶尔传来两声秋蝉鸣声,和着淙淙的水声,jiāo织在一起,格外明显突兀。
罗天都将衣服洗干净晾好,彼时已近子夜,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点了油灯,一头扑在床上,呼呼睡起来。
不一会儿,卫缺洗完了澡,前后院巡视了一翻,将所有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折身将院门关妥之后,才回到屋子里。
月光下,罗天都半边脸陷进软枕里,面朝外躺着,呼吸均匀,显是睡熟了。
卫缺面无表情地立在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好半天才掀了被子,也躺了上去,两人脸对着脸,挨得极近,彼此间呼吸jiāo错,有种难言的温情味道,卫缺抽了抽鼻子,满意地闭上眼。
“没事罢?宫里头又出了什么事?”罗天都忽然睁开了眼,问他。
卫缺也睁开眼,说:“你没睡着?”
“睡着了,你进来就醒了。”卫缺作息不定,罗天都因为每晚等也,现在也习惯晚睡了。
卫缺沉默了许久,方道:“北戎的皇帝死了。”
“这样快?”罗天都吃了一惊,距离接到上回的边报不过才两个多月,北戎的皇帝竟然就死了,她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怀疑北戎的皇帝只怕不是自然死亡。
卫缺“嗯”了一声。
“那继位的是哪个皇子?”罗天都又问。她记得卫缺说起过,北戎的老皇帝有三个皇子,哪个皇子继位对以后大庆朝的局势有很大关系。
“高元鸿做了皇帝。”卫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高元鸿?”罗天都并不清楚北戎皇子的名姓,只能从卫缺的神态中猜测一二,“北戎的三皇子?”
卫缺点了点头:“是他。”当然朝廷也曾暗地里派了细作过去,想扶持高元寿做皇帝,只可惜失败了。
“会打仗么?”罗天都立刻十分担心地问道。
“会。陛下打算抽调东南防军,开赴天水关,明天兵部的人就要去整兵。”
平常时候,朝廷的事卫缺几乎很少跟她讲,现在一反常态,跟她说得这样明白,罗天都不禁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又问:“那你呢?”
卫缺将双手枕在脑后,漠然道:“八殿下跟着越玄春去天水关,我也要随军保护他。”
罗天都眉头紧皱,愠声道:“你是禁卫,担着守卫京畿的重责,这个时候叫你去战场有什么用?!”
卫缺双目睁着帐顶,好半天才道:“我不上战场,只贴身保护八皇子的安危。”
罗天都心道,就是这样才更危险,战场上卫剑无眼,卫缺纵是武艺高强,到了那个时候,能保全自己都不错了,还要再多保护一个人,尤其这个被保护人还是皇帝的儿子,真到了什么危急的关头,说不得还要卫缺豁出xìng命来保护他,想想都知道是一件多少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