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空气湿度高,油菜角果潮润,不容易bào裂的时候割,要不然割油菜的时候,成熟的角果裂开,油菜籽便洒在地里,捡也捡不回来。
罗天都先在家详细解说了一番收割油菜的方法,第二天大清早,一家人匆匆吃了两口饭,拿上镰刀,带上油布,又借了长辉家的大板车,去匆匆去收割罗天都强调了数次的据说一百斤可以换一吊钱的油菜籽。
一家四口分工合作,方氏主割,罗名都和罗天都负责将油布摊开,将方氏割倒的油菜码在油布上,然后由罗白宿背到板车上,拖到族里的祠堂外面晾着。
因为只能一早一晚收割,罗天都一家用了足足三天才将十四亩地的油菜收割完毕。等地里的最后一棵油菜也被割倒摆放在油布里时,最先割的油菜已经晾晒干,果角基本都开了缝,只需要将油菜枝桠均匀地铺展开来,在中午太阳威力最大的时候,用连盖来回捶打两遍,油菜籽粒便都脱落在油布上。
敲打出来的油菜籽,略晒上两个太阳,用筛子筛干净灰尘和其他杂质,选个风大的地方,扬一回场,就算处理好了,只等收仓或是送进油坊榨油便成了。
罗天都到杂货铺找里正娘子借了称粮食的大砰,称了一回重量,晒干的油菜籽居然也有一千五百多斤,算起来亩产也超过一百斤了,不由大喜过望。花期和果实期,她都没有施半点硼肥,还能有这么高的产量,实在让人喜出望外。
罗天都一家为了收油菜忙里忙外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在暗暗地笑话他们一家。哪怕是荒地,那么大块,也有十几亩,随便种点什么,到秋天的时候多少都能收一些粮食。这罗大郎一家可好,好好的地不种粮,非要种这没人吃的云薹,还一直种到开花结籽,一副宝贝得不得了的架式,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亏那罗大郎还正经念过书,考过秀才,竟然做出这样惹人笑话的事情来。
最后连方氏都撑不住了,暗地里问罗天都:“你说的是真的?这真能榨油?”
罗天都这些天光是回答方氏问的同一个问都,就已经回答了十几遍,这个时候正是连回答的yù望都没有了,被方氏催着又问了一遍,实在忍无可忍,道:“反正云薹籽已经收回来了,你要是不信,我们今天就送去油坊吧,地里现在还来得及种一轮夏苞米,也不算耽误了。”
方氏她被噎得说不出话,知道这是罗天都嫌自己问得多了不信她,生起气来了。她心里挂着这件事,真正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除非真的将这近千斤的油菜籽都换成油变卖成钱,她心里才算踏实。
这一回仍是把油菜籽推到了郑家油坊,他家是老字号,诚信是不用提的,价格也公道。
郑当家的好眼光,看见方氏推了一车油菜籽进来,抓了两把细看了看,道:“大嫂,这是云薹籽吧?”
方氏瞪了罗天都一眼,回道:“当家的好眼光,正是云薹籽。”
郑当家的皱了皱眉,捡了两颗到手里,使劲捏了一捏,细细小小的油菜籽便应声成了粉末,干倒是干透了。
只是云薹籽榨油,前所未闻。
“咱们老郑家开了几辈子的油坊,还是第一回有人拖了云薹籽来榨油。”
方氏顿时尴尬无比,正要说什么,却被罗天都却抢着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想来请当家的帮个忙,若是榨得出油最好,若是榨不出油,也必不会让当家的白做,工钱我们一文也不少。”
郑当家的便呵呵一笑,道:“也行,横竖现在也没有什么人过来榨油了,若是云薹籽真能榨油,我到时还要感谢方大嫂,这算是又为我们家多拉了一桩买卖。”
方氏被郑当家的笑话了一回,臊得慌,将云薹籽抬进油坊之后,就急急地拉着罗天都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方氏想着连日来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