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驴拉磨似地转了两圈,一副乐得找不到北的模样。
冬日静寂,娱乐又少,村民们闲得无聊,唯一的乐趣便是八卦一下左邻右舍的闲话。什么东家的婆婆跟媳fù又拌嘴啦,西家进门两年的小媳fù终于怀上啦,再小的事都能拿到嘴边嚼上两嚼,再添油加醋解说一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自打传出县太爷允诺给他爹写荐书之后,罗天都发现这几天来自家串门子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就连时常跟随在她身后,骂她凶丫头的孩子都少了许多。这让她不禁暗暗感叹,果然无论放在哪个年代,有权有势的都是特权阶级啊,她家跟县太爷压根就没啥关系,一封最平常不过的书信往来,就能在这个平静的小山村激起一朵不算小的浪花了。
方氏也发现最近左邻右舍对她似乎也格外热情大方了,知道她家现在没有菜吃,有好几家的媳fù都来叫她去自家菜园子摘菜。方氏怕欠别人人情,都推拒了,只有长辉娘,因为平日里两家往来多,关系亲厚,又兼知道长辉娘确实是个大方爽快的,方氏才过去她家菜园,砍了十几蔸包得结结实实的大白菜,又拔了一篮子白萝卜,她种的萝卜现在才丁点大,怕是要等到过年才能有吃的,其他的蔬菜也零零碎碎摘了一些。
长辉娘正坐在院子里腌咸菜。都说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方氏平白得了人家不少的蔬菜,便挽了袖子,帮着长辉娘腌制咸菜,罗天都和罗名都自然也跟过去了。方氏现在把两个孩子看得很紧,时刻不忘带在身边,压根不放心让她们单独和姚氏在一起,生怕她一错眼,这两个孩子又被姚氏揍了。
长辉娘便拿了上回进山捡回来的野果子,连同各种干果,摆了半桌子,让罗天都和罗名都陪着长辉一起吃。这些山货是每家都有的,并不稀奇,不过那些野果子是长辉娘渍好的,酸酸甜甜的,十分开胃,尤其对了小孩子的味口,一时连罗天都也多吃了几颗。
长辉娘见了,便笑道:“我渍的那些野果子,回去的时候带上一罐,我瞧着你家小都好像挺爱的。”
方氏扭头一见,果是如此,也不客气,点头应了。罗天都并不比其他的孩子,平日很少吃零嘴,就是小孩子最爱吃的白饴糖,她也不爱,每每手边有了两颗,那都是留给罗名都的,方氏见她爱吃这个,少不得又问长辉娘怎么腌渍这些果子,她家里这样的野果也堆了不少,回头都这样腌渍起来,让两个孩子慢慢吃。
长辉娘自然不会藏私,将如何清洗,如何浸泡详细说明白了。
腌咸菜是个枯燥的活,长辉娘和方氏两个边干活边聊天,也不觉得无聊,说来说去,不知怎么地就扯到罗白翰头上去了。
长辉娘想起自家男人提起的事,一时忍不住,定要拿来和方氏说嘴,只是顾忌到院子里还有三个孩子,转过身朝他们看了看,见三个小孩正坐在桌边专心吃零嘴,便压低了噪音,朝方氏道:“五嫂,前儿长辉他爹说看到你家的小叔子罗白翰和一个年轻小娘子走得十分亲近,然后还……”还什么,长辉娘不肯说,吞吞吐吐的。
“还什么?”方氏追着问。
长辉娘怕小孩子耳尖听到,便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听他爹说,罗白翰躲在一棵老槐树下,借着树干藏着身子,搂着那小娘子就要亲嘴儿,那可是青天白日的,哪家的姑娘能这么轻浮,别是那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出来的腌臜货吧?”长辉娘边说边臊红了脸,可是这事放在心里也憋了好几天,她又是个藏不住话的,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机会,自然想跟方氏一吐为快。
方氏也拧起了眉,怀疑地道:“别是看错了吧,罗白翰看着倒不像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
长辉娘很肯定地回答:“他爹说了,他也怕看错了,还刻意跟了上去,看明白了,真的是罗白翰。”
方氏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