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地上啄虫吃,它又不穿衣服,它的羽毛就是衣服嘛。”
方氏便笑了,心想到底是个小孩子,想的这样简单。她对于罗天都想出来的扣子十分好奇,罗天都解释一翻之后,也觉得这样很省布料,只是这样开襟,冬袄还好,若是夏衫,难免有些不庄重。
方氏便照着这法子,给罗白宿也裁了一件长袄,剩下的布便想再给罗名都和罗天都各做一身。
给罗名都做新袄子,罗天都十分赞成,但是给自己做就死活不同意。她的借口就是小孩子长得快,做新的穿不了多久就小了,浪费布料,还不如给罗名都和方氏自己做身新的,穿小了还能再改改留给她穿。
庄稼人最是节俭,没有浪费一说,大部分人家里差不多都是这样,家里孩子多的,一件衣裳先给老大穿,老大穿不了再改改给老二穿,磨烂了缝缝补补还能给老三将就一阵子。
第37章 汤家回信
最后方氏给自己和罗名都各做了一件,罗名都的则是拆了身上的旧袄子,填了些鸡毛进去,也算是翻新了一回,剩下的边角料也没有浪费,被罗天都捡了起来,给自己也缝了顶羽绒帽,又给家里四个人一人缝了一双手套。当然,她只动口,这回动手的是方氏。
方氏的针线活好,缝的线又细又密,比罗名都的又要好上一截,罗天都十分满意,心想果然一门手艺是需要时间才能沉淀出来的。
至于方氏买回来的芦花,最后则给罗天都和罗名都填了被子。
晚上罗白宿打完柴回来,看到新做的袄子,试了一试,觉得格外暖和,便问方氏:“你买了丝绵充袄子?”
他还是在十几岁的年纪跟着太爷过日子时才穿过上好的丝绵袄,再往后的十几年,俱都是穿的芦花袄子,是以一穿上衣就知道袄子不是填的芦花。
方氏摇了摇头,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是拿小都买的那袋鸡毛填的。”
罗白宿一听就皱起了眉,方氏以为他是嫌弃鸡毛脏,便道:“她这几天就光忙着这个了,洗了又洗,泡了又泡,还去了草堂找李郎中配了一副yào泡着,闻着一点味儿也没有,再干净不过了。”
罗白宿便挑了后面的帘子,借着豆大的灯光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又放下帘子,颇有些忧心忡忡。
方氏察言观色,也知道他有心事,不解地问:“咋的啦?你还在担心什么?”
罗白宿嘴张了张,yù言又止,最后才压低了嗓音,道:“你不觉得咱家这孩子太聪明过头了么?”
“孩子聪明是好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方氏不以为然地道。
在她的眼里,自家孩子那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无一处不好,再没有比她们更贴心懂事的了。
“那也太聪明了。”罗白宿始终放不下心,“哪有五岁的孩子知道这么多的,看她平日说话行事,有时候连我都自愧不如,我真怕啊——”
没等他说完,方氏便“嚯”地一声,将手里的针线放下,拧着眉对着他道:“我告诉你,罗白宿,咱家孩子那是千好万好,懂事又乖巧,别人家羡慕都羡慕不来,你瞧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怕?你怕什么?怕孩子太聪明了给你招祸?”方氏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道,“与其担心小都,你还不如担心那边屋子里的两个吧,那两个将来才是要招祸的,你等着看吧。”
罗白宿便打断她:“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哪里是担心这个,自古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我这是担心咱家小都太聪明了,将来恐怕不是长寿的命。”
方氏没读过什么书,那句古谚语她听不懂,不过罗白宿话里的意思她倒是弄明白了,这是罗白宿担心孩子太聪明了早夭,当下便有些埋怨道:“你们读书人就是穷讲究,做大人的哪个不希望孩子活得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