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应酬饭,一大帮人起哄似的,没劲儿。”
钟宁看我一眼,我让太阳晒了半上午,脸上确实有点潮红,有点汗渍渍的样子,她说:“那我也不去了,你肚子不好我陪你上哪儿喝点粥吧。”
我说:“不用,你不去不好,到时候你哥又该不高兴了。上次我头疼他就说我事儿多。你还是去吧。”
钟宁说也好,她嘱咐我几句,跟着那大拨人上了车。我望着那些汽车鱼贯而去,直到它们被工地上扬起的灰尘遮了一下,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才返回身又进了京师体校。
还不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我直奔那座行将拆除的跆拳道馆。
馆里正有一个班在上着课,我看到教练,还没来得及开口客气,教练就一通冲我煽乎:“哟,听说你现在是咱们俱乐部的老板了,看在你我师生一日的情分上,将来可得给口饭吃。”
我笑笑,没兴趣跟他贫嘴,我问:“安心今天在吗?”
“谁呀?”
“安心,那个杂工。”
“噢,她呀,早走了。你找她有事?”
“走了?今天出去了?”
“她让我们这儿开除了,这都是多少天以前的事儿啦。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啊。”
“开除!”我大吃一惊,“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俱乐部开的,听说这女孩儿在外面比较风流,咱们这儿毕竟是国家办的俱乐部,她在外面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对咱们这儿影响不好。”
我得了半天,转身就走。教练好像在我身后又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我飞快地跑到安心住的那间小屋,小屋的门反锁着。我从门缝里探头探脑,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又跑到京师贻拳道俱乐部的办公室,迎面看见俱乐部的马经理拿着一个饭盒出来,看样子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我知道马经理很希望在新合资的国宁路拳道俱乐部里继续担任经理,可其实国于公司对他并不满意,今天去吃奠基饭的名单里,都没把他摆进去。国宁公司最早还是他跟我接头请进来的,如今看来,真有点算是引粮入室了。我顾不得寒暄和安慰,急急忙忙地问:“马经理,安心为什么给开除啦。”
“安心?”马经理正想跟我亲热,冷不防我上来就直眉瞪眼地这么一问,反应了半天才说,“你是说原来这儿的那个临时工吧,怎么啦,你认识?”
我胡乱地解释:“啊,是我一同学的妹妹。她犯什么错误给开了?”
“啊,开她是你们国宁公司提出来的。你们现在是咱们体校的投资伙伴,合作对象了,又是大股东,你们的意见咱们不能不尊重啊。”
“国宁公司提出来的?”我像让什么人用棒子打了一记,脑子里说不清是发蒙了还是清醒了,只觉得心头一阵剧痛!
“为什么?她得罪谁了?”我明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还是下意识地追问。
“听说这女孩儿生活作风不大好,在社会上属于那种比较乱比较那个的女孩儿,说不定还在外面靠她那脸盘挣着钱呢。这种人咱们要是知道了咱们也不能留。”
我胸膛堵住一口气,堵得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凭什么……
他们凭什么这么说人家!“
马经理显然并不掌握什么真凭实据,笼而统之地正面分析道:“你们国宁公司的人,社会接触面大,我估计可能是有人知道了她的什么事儿吧。”
我几乎是大吵大闹地叫道:“那你们,你们也应该调查清楚再说呀!怎么别人这么一说你们连调查都不调查一下就给人家开除了,开除了人家吃什么?”
马经理愣了,似乎觉得为一个同学的妹妹犯不着如此光火,但他还是耐心解释道:“她又不是我们这儿的正式工,我们也不可能到处去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