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点着栾匪的脑门骂道:“你这个刁棍,我今天不杀了你,就冲了我的六十大寿;也对不起我的胡老九。”说着他把左腮一摸,“杀了丧门星,逢凶化吉;宰了猫头鹰,我好益寿延年。” 说着他身子一仰,坐在他的大椅子上。 七大金刚一看座山雕的杀人信号,齐声喊道:“架出去!” 匪徒们一阵呼喊怪叫,吵成一团,把栾匪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威虎厅。 杨子荣胜利心花顿时开放,随在群匪身后,走出威虎厅,他边走边喊道: “弟兄们!今天是大年三十,别伤了你们的吉利,不劳驾各位,我来干掉他。你们快摆宴张灯。”杨子荣走上前去,右手cāoqiāng,左手抓住栾匪的衣领,拉向西南。群匪徒一片忙碌,山外厅里,张灯摆宴,威虎山灯火闪烁。 杨子荣把栾匪拉到西南陡沟沿,回头一看,没有旁人,他狠狠抓着栾匪的衣领,低声怒骂道: “你这个死不回头的匪徒,我叫你死个明白,一撮毛杀了你的老婆,夺去你的‘先遣图’。我们捉住了一撮毛,我们的白姑娘又救活了你的老婆。本来九龙汇就该判决你,谁知今天你又来为非作恶,罪上加罪。这是你自作自受。今天我代表祖国,代表人民,来判处你的死刑。” 杨子荣说完,当当两qiāng,匪徒倒在地上。杨子荣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确信匪徒已死无疑,便一脚把栾匪的尸体,踢进烂石陡沟里。 杨子荣满心欢喜地跑回来,威虎厅已摆得整整齐齐,匪徒们静等着他这个司宴官。他笑嘻嘻地踏上司宴官的高大木墩,拿了拿架子,一本正经地喊道: “三爷就位!” “徒儿们拜寿!” 在他的喊声中,群匪徒分成三批,向座山雕拜着六十大寿的拜寿礼。 杨子荣内心暗骂道:“你们***拜寿礼,一会儿就是你们的断命日,叫你们这些匪杂种来个满堂光。” 拜寿礼成,杨子荣手举一大碗酒,高声喊道: “今天三爷六十大寿,特在威虎厅赐宴,这叫做师徒同欢。 今天酒ròu加倍,弟兄们要猛喝多吃,祝三爷‘官升寿长’!现在本司宴官命令:为三爷的官,为三爷的寿,通通一齐干!” 群匪徒一阵狂笑,手捧大饭碗,咕咚咕咚喝下去。 接着匪徒们便“五啊! 六啊!八仙寿!巧巧巧哇!全来到哇!……”猜拳碰大碗,大喝狂饮起来。 杨子荣桌桌劝饮,指挥着他的酒ròu兵,展开了猛烈的攻击。可是此刻他更加激剧地盼望着、惦记着小分队。
第二一回 小分队驾临百鸡宴
天昏地暗,落雪盖迹,林海茫茫,雪原里无法辨别方向。 小分队艰难地滑行在这矿坑一般的黑暗里。他们现在除了看见自己前面的一个邻兵之外,其余什么也看不见。要了望什么,根本是谈不到的。 地上的踪迹,被落雪盖没了,树上杨子荣刻下的记号,也根本看不到。此刻孙达得只得一棵树一棵树地摸着记号,带领前进。速度慢得简直像个采参的人在寻参。这滞慢的速度,大大地增加了战士们精神上和体力上的疲劳。 一直摸索到起点,到了孙达得取桦皮膜卷的联络点。孙达得为自己完成了这项带路的任务而高兴。可是再前进的困难又袭来了!虽然这里离座山雕的巢穴已经不远了,可是因为杨子荣刻的记号到此终结,座山雕的巢穴到底在哪一点呢? 是茫茫无址的。 雪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黑,如果这时没有指北针,谁也辨不清东南西北。少剑波沉思了一会儿,拿出地图,周围围上战士们的几件大衣,用手电筒照着,他细细地看了威虎山的方向,可是自己的位置此刻究竟在地图的哪一点呢?却完全不能作出准确的判定,只有一个大概的数。这个大概的数,绝不能成为行动的根据。 “侦察!”少剑波微微地一点头,回头对刘勋苍、李勇奇道:“必须你们两个去,尤其是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