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借题发挥,大拉蝴蝶迷,因为蝴蝶迷的过去,从杉岚站和仙洞镇的群众调查及控诉中,了解得极为详细。再凭我这两片嘴给他个一岔十万八千里,拉到许福和郑三pào两个争参谋长的矛盾上,就这样……” 杨子荣一进门,八大金刚就张口迎接,“老九!老九!快坐下说……” 杨子荣不慌不忙地回到座位,哈哈一笑道: “提起他们的事,真是几天说不完,咱哥们有的是闲工夫,愿意听的话,我想从头来,从根起,咱叫它有根有梢,有枝有叶,怎么样?” “太好啦!”八大金刚一起赞成。 座山雕把嘴耸了两耸,也只有赞同。 杨子荣开始一字一板地从姜三膘子娶七个老婆讲起,一直讲到蝴蝶迷得名,几十个大少爷和蝴蝶迷有事,许福和蝴蝶迷乱搞,许大马棒拣洋捞,又讲到许家父子同太太……讲的八大金刚狂饮狂笑,杨子荣为了消磨时间,大为添枝加叶,渲染逗趣,为了丰富他的材料,达到拉长时间,躲过他不知道的难题的目的,便一会儿联上猪八戒,一会儿又联上武则天,并且联系得非常奇妙,一孔不漏,一绽不露。他尽量发挥他的说唠天才,讲得活龙活现。 一直到了傍晚,话题才进到了许福和郑三pào争参谋长。这是杨子荣审问俘虏时,得知最详细的一节,甚至比他所学的匪徒们的暗语黑话更熟悉。杨子荣讲到这里,故意拿了拿劲,抖了抖精神道: “哥们,郑三pào和蝴蝶迷的事先留下慢点讲,好饭别一口吃完了!” 八大金刚一阵哄笑道: “咱老九有说书的天才,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就得停下,来个且听下回分解,叫你的心眼里老痒痒。” “一点不错。”杨子荣更拿了拿劲,真的拿出说起书的架子,手向桌子一拍,口中念道: “书到此处,话分两头,yù知郑三pào和蝴蝶迷的勾当,还必须先晓得郑三pào和许福nǎi头山争参谋长。” 八大金刚被逗得大笑起来。 杨子荣一边吸着烟,一边喝着茶,讲起了这段故事: “是在今年的秋天八九月间,许旅长分配冬天铺的皮子,引出了许福和郑三pào一段冲突。”杨子荣又装上一锅烟末,用火点着,“皮子是各色各样,有山羊皮,有狍皮,有狼皮,有熊皮,还有三张虎皮。 许旅长倒有用心,把所有的人分了五等,最下等的铺山羊皮,第四等的铺狍皮,第三等的铺狼皮,第二等的官员铺熊皮,许旅长和蝴蝶迷每人一张虎皮。剩下的第三张虎皮是不太好分,按地位应当给参谋长许福,可是郑三pào根本不服气。许旅长的本意当然是想给他儿子,可是因为害怕郑三pào那个野牛xìng子和他手下那批徒弟,再加上蝴蝶迷的暗中替郑三pào使劲,也没敢贸然就分。 “过了几天,许旅长想了一条妙方,学着曹cāo大宴铜雀台的办法,把张虎皮用一条绳子吊在树上,隔一百五十步,把许家人和他的亲属排成一行,把郑三pào和他的徒弟们排成一行,其余的弟兄都旁观。他规定谁能用qiāng打断绳子,虎皮掉下来,这虎皮就归谁。 “蝴蝶迷为了叫这虎皮落在郑三pào的手里,所以她挺身站在许家行列的头一个。 比赛开始了,蝴蝶迷把双匣子一亮,谁都想到这个有名的双qiāng姑姑准能打下,果真是蝴蝶迷打下了的话,郑三pào也不会发脾气,因为他们哈哈……有那个。可是蝴蝶迷qiāng一响,打空了。这时郑三pào的行列里,一声怪叫,郑三pào马上端qiāng要shè,却被许福气汹汹地拦住了,脸红脖子粗地吼道:‘不成!这不能算,太太她qiāng下有私。’郑三pào这个野牛xìng子哪能吃这个,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一声没哼气,不用说是怕他俩的勾当露了馅。” “因为许大公子揭了蝴蝶迷‘qiāng下有私’。”八大金刚中的大麻子伸着个满是青筋的长脖子,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