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粮食之后,最先流下眼泪的也是他三个。当他们听到关于土改、共产党、工人阶级、人民解放军等方面的一些宣传后,好像他们全身在抖动,他们的精神随着宣传者的每一句话在焕发着。战士们普遍反映自己的宣传效果很好,群众也好发动。剑波向战士们说:“这个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们是工人阶级。” 吃过饭后,少剑波把话谈到本题: “工友们,很对不起,这一带地区我们向来没到过,你们的痛苦我们不知道,现在全屯的男女老少眼看就要饿死,我们要想办法,咱们共同商量一下,要弄粮,要弄衣服,要保住群众的生命。” “这办得到吗?”三个人一起盯着少剑波问道。 “能!”少剑波肯定地表示,“只要大家齐努力。” 李勇奇高兴地抢先说:“只要有办法,什么力我们也能出,工人没别的,就有的是力气。” 少剑波为了驱走他们一年来已经绝望的情绪,加重语气道:“共产党,人民政府,只要知道我们的苦难,一定会给我们解决。” 张大山在欢欣中突然转为沉默,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有粮无钱,也是枉然。” “这不怕,”少剑波挥一下手,“老爷岭有的是钱,只要我们劳动就成。大山同志,俗话说的好,‘火车一响,黄金万两;火车一开,吃穿都来。’” 李勇奇眉头一皱,“首长!那是太平年间的事,如今可不这样,老乡们这样说:‘火车一响,座山雕来抢,穷了百姓,肥了guó mín dǎng。’工友劳动了七六十三着,还是鸡抱鸭子干忙活。” “这不怕,”刘勋苍满有把握地道,“咱们有部队打这些狗娘养的。” “可是队伍走了呢?那反而更坏。”李勇奇显然为将来而担心着。“我们也没qiāng。”接着他详述了过去被座山雕缴qiāng抢掠的经过,神情上增加了失望情绪。他着重地述说了当时大家心不齐,而受了座山雕的骗。 少剑波点了点头问道: “要是现在有了qiāng,大家的心能不能齐呢?” “那没有错。”李勇奇一抖动膀子,十分肯定地道,“亏,咱们只能吃一次,下次咱就不上当了。座山雕刚当旅长时有七八千人,那咱干不了,现在只剩***二百人,要是有了qiāng,夹皮沟人哪一个也能对付他仨俩的。” 张大山叹了一口气,“那次亏真吃得憋气,咱只认为他们也是中国人,怎么也会比小鬼子好些,就因为这个上了当。如今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两手握空拳,连个出气的家什也没有。” “现在共产党来应,解放军来灵。”少剑波坚定地握了一下拳头。 “那就能齐心,”李勇奇这条彪形大汉,从心里涌出一股热劲,“妈的,反正是个死,能***拚死,也不能活活饿死冻死。好汉不能受鳖的气,我李勇奇曾拿着一棵qiāng,销掉了九个日本鬼子,老爷岭我飞来飞去打过没有数的野兽,现在若是有了qiāng,”他牙根一咬,“我怎么也拚他几个。” “好!”少剑波兴奋地道,“现在的问题是先让乡亲们吃饱肚子,到那时咱再说别的。” “对!”三人一起激动地道,“吃饱了什么都能干。” “那么张大山同志,”少剑波问他道,“机车能复活起来吗?” “能!”张大山十分有把握地道,“两台二十四吨的,一台十八吨的,点火就好,不用修理,小鬼子投降时,我们机务组把它开到一个最好的地方,藏起来了,工友们轮班保护它,一根毫毛也没损坏。” “那太好了!”少剑波又低头小声自语道,“只是雪太大……” “那不要紧,”张大山看透了剑波在耽心什么,“咱们还有台清道机车,雪再大也不怕。” 他一停,显出耽心的神色,“只是电话没保护好,全被小鬼子给砸烂了。” “这倒不要紧,这条路上的火车,只有咱们的独一份,保险撞不了车。”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