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反正是死,我跑他娘的,也不能叫他就这样把我宰了,我又不是只小鸡。跑回去报告三爷报仇,九彪山上几个猴子人,还***这么损。”想着他的手向地下一触,屁股一翘,铺草悉索作响。 “老实点!”李鸿义大喝一声,战刀触着傻大个的胸口,“不老实,我零割了你。” 傻大个吓得一缩,像个受惊的刺猬。 正在这时,突然外边传来刘勋苍的高喊声: “捉呀!捉呀!别叫他跑啦!” 纷乱的脚步声,掠门而过。 李鸿义、高波抽腿往外就跑,边跑边喊:“捉呀!捉呀!” 傻大个听着喊声去远,内心一阵激烈的轻松,心想:“小丫丫,你干些啥事,老子走啦。”爬起来,撒腿就跑。小高、小李当看清傻大个跑出茅屋,便转回头来,故意高喊道:“又跑了一个,快追呀!追呀!” 傻大个一听是追他的声音,跑得更猛,一口气钻进了西南山包的森林里。他回头听着屯内的喊捉声,便在山包上得意地傻笑起来。“老子在这里,上来吧。”回头便向深林中窜去。 雪地上留下了傻大个的脚印。
第一四回 夹皮沟的姊妹车
在月黑头的夜里。 小分队沿着森林小铁道,向深林里走去。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深山小屯,这个屯落对小分队的行动计划,极为有利。 队伍里不见了杨子荣、栾超家和缴获许大马棒的那匹马。 天大亮,到了夹皮沟屯,当街上凄冷的人影,看到远方雪地上走着的小分队,便惊恐地跑回家去,咣当一声关上房门,没有一个出来看的人。 小分队一踏进屯里,所看到的是:家家关门闭户,没有一家的烟囱冒烟,只有两所房子还敞着门,一是屯中央的山神庙,一是屯东南已经死了几年的小火车站。 屯中没有一点生气,如果勉强说有的话,那只听到偶尔有婴儿的啼哭声,和车站上运转室的破门被风刮的发出吱吱嘎嘎的悲叫声,这响声非常使人讨厌。 “找房子吧!”少剑波向各小队下了命令。 当战士们走到各家叫门时,房子里便发出了一种恐怖的喘息声。 推门进去,年老人和fù女,在恐惧的神色中,又看出他们满面愁容,脸皮青的和他们的墙壁一样颜色。年轻的人把两只胳臂抱在胸前,怒目而视。 在屯中央的家里,少剑波和高波走进去。 “老大爷,我们在你家住住吧?” 高波亲切而温和地向房主人请求。 “随便,怎么都成。”年轻的房主人冷冷地这样答应。 “我们住到哪点呀?”高波满脸赔笑地道,“我们自己收拾一下。” “随便,怎么都成。”年轻的房主人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变化。 高波看到这种情景,自觉地退出来,想另找一家。可是一家两家、三家五家……都是这样。最后走到一家,家中有两个老年人,和一个中年fù女,还有一个青年姑娘,一个四十左右的高身大汉,站在正间地上。高波和剑波、白茹进来,那高身大汉一声没响,眼睛却是那样仇视。两个老年人态度比较缓和些,可是十分恐惧,当少剑波看到那壮年汉子的凶态时,便只说了两句一般的话,回身出来准备另想别的办法宿营。当他向外走的时候,只听那老年人,大概他是当父亲的,从嗓子眼里挤出一点慌恐颤抖的声音:“孩子,好好说话,惹不起呀!不管怎么别惹出事来呀!唉!……” “怕他个吊!”那壮年汉子粗卤地回答着老年人,“要钱没有,要粮早被他们抢光了!要命拿去!割掉头碗大的疤。” “别说这个,别说这个,”老年人惊恐地阻止着,“看样子不是座山雕的人,好像是些正牌军。” “正牌军?”壮年汉子一跺脚,愤怒地骂起来,“一个吊样,正牌军是官胡子,兵变匪,匪变兵,兵匪一气通,都是些王八兔子鬼吹灯。” “孩子,你疯啦,咱们的嘴硬,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