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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对我白茹是那样的严肃,他是那样不懂得一个女孩子的心。大姐!要是你活着的话,我把我的心事说给你,亲爱的大姐,那该多好呀?可是如今,大姐!你离开了你的弟弟,也离开了我——你的妹妹和学生。你离开了我们俩,谁来替你照顾你的弟弟呢?只有我,只有我白茹。又谁来替你教养你的小妹妹我呢?只有他,只有你抚养chéng rén的少剑波。    我们的三颗心是多么自然地胶在一起呀!我和他共同有着你这样一个善良的大姐,多么骄傲幸福啊!我若……我若能和他……”    可是,白茹甜蜜的幻想忽然从顶峰上降下来,另外一种思想在袭击着她那幻想的心花。    “他太叫人生气啦!他老是那样规规矩矩地对待我。他老叫我‘白茹同志’。虽然这个称呼在一般同志来说是那样亲切,可是在他口里叫出来我总觉得冷冷冰冰。    “本来前几天审问俘虏,我是那样仔细地给他记录,我写的字比以往几天都好看,可是他连看都不看,好像我的记录都是多余的。    “前几天我叫他脱下衬衣我给他洗洗,实指望用我这小妹妹的手代替大姐你的手,可是真气人,他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声:‘谢谢!白茹同志,暂时还用不着。’可是到了晚上,高波向他要,他马上就脱下来了。    这小高也太讨厌了,我差一点没哭出来。    “还好,那天高波洗的衣服没干,我又发现了他的衣领上有一点破边,深夜,小高和李鸿义都睡着了,我散开了小辫子,装着洗头,就又给他洗了一遍。一直又在炉子上给他烤干,又一针一针地给他缝补了衣领。当我偷偷为他做完了这些,我的心是多么宽慰啊!    “当我把它送到他屋里的时候,正碰他刚放下书本,在礎E光下他的眼睛第一次用那样温柔美妙的神气看着我,从他的眼里可以明显看出他的心在急跳,他的两腮变红了!我的心此刻是多么热呀!我正要和他说话,可是忽然外间也不知是小高还是李鸿义在铺草上一翻身,他马上眼睛一惊低下了头,又是那句老调:‘谢谢你,白茹同志,快回去睡吧。’“这几天我总想和他多说些话,可是他呀!自从俘虏处理完,便整天对着他的地图和书,思索开了,学习开了。    “他真是个没有个人生活的特殊人,他的脑子里除了打仗、学习、练兵以外,看来世界上再没有别的能使他关心的事。”    满身欢笑的白茹,就为了这些,使得她心烦意乱;这个特别热心于小分队文化教育的小先生,对那两个淘气的学生不耐烦起来。为什么呢?原来昨天晚上,小分队开娱乐晚会,只有少剑波没参加。当晚会开始后,白茹的心又飞向剑波,她想:“小高、小李都在这开会,家中只有剑波,他一定是在读书或者工作。我回去帮他写写东西,给他弄点开水,给他弄些松籽吃,或者给他读一段书让他休息休息眼睛,有可能的话和他谈些使他精神愉快的话。”她想着,内心一阵甜蜜涌上来,她趁栾超家正在耍活宝的时候,在大家不可遏止的欢笑声中,悄悄地溜出了会场。    她的两手迅速地扯下小辫子上的扎带,被辫带扎得弯弯曲曲的满头黑发,像小瀑布一样披在她的肩上。她为什么这样呢?这是因为在洗衬衣的那天深夜,也许正是因为她拆开了小辫而换来了剑波向来没有过的眼神看着她。    她的脚步像她的心一样,是那样地愉快,像飞腾一样地跑回小队部。她想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剑波的面前。所以当她一跨进正间门时,便蹑手蹑脚地向剑波的房间走去。她站在房门外,靠在门框旁的yīn影里,探头向里一看,只见炕上的小炕桌上铺开了一张地图,一盏松明灯拿在剑波的左手里。右手拿着一封信,这信是前几天送俘虏时由司令部带回来的,他也不知看了多少遍了。他看看信,再看看地图,他在艰苦地思索着什么。由于思索的深切,使他那俊俏的双眉之间呈现出一线细细的竖纹。在白茹眼里,这条细纹把剑波装饰得更加庄严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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