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丁疤拉眼笑得满脸皱纹,眼皮使劲睒了两睒,“旅长,有油水,这次下山油水更大。” “快说!一起说完!”许福也过足了瘾,蓦地爬起身来。 “郑三pào从侯专员那里离开了,已经到了牡丹江。”丁疤拉眼一歪嘴,“确实消息,共军所有的人马,一连搜出一个半月,连根毫毛也没得到,现在通通收兵了,可是都没回牡丹江,全驻在靠山边的各个屯落里,帮着穷鬼分地,打地主,叫***什么‘开辟空白区’。如今牡丹江市里连一个主力也没有,尽是一些新兵团,入伍还不到两月的老庄猢狲,郑三pào的意思……” “好机会!”许福一拍大腿,“潜入牡丹江,给共产党来个腹地开花!” “对!”许大马棒忽啦站起来,“打他个顾头不顾腚,他来搜山,我砸烂他的城!” “郑三pào正是这个意思,”丁疤拉眼把那只疤拉眼向上一斜,“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现在郑三pào正在市里联络咱们的人偷取口令,准备来个里应外合。” 许大马棒得意地一晃脑袋,“我知道咱们的郑三pào漏不了空。这个老干家是无孔不入,有空就钻。” 许福从木炕上跳下来,把丁疤拉眼的膀子一拍:“老丁,郑三pào在市里一联络,那时我们就不是现在的一百五十人,而是上千人,咱们这千只猛虎,要在牡丹江市里来它个快刀砍西瓜,嘿!得劲!给共产党们来个一刀两块!” “不!”许大马棒把拳头一握,向下一捶,“要给他来个铁锤砸西瓜,泥地上摔豆腐,砸它个零零碎碎,摔它个稀稀烂烂。到那时你和郑三去干掉共产党的银行,我干掉共产党的省党部,老二和老丁干他的军区司令部。” 三个人哈哈大笑了。 “什么时候干?”许福全身一抖。 许大马棒脑眉一皱,白眼珠一翻道:“兵贵神速,明天起身。” 许大马棒走进了匪徒们的大洞间,在群匪的吵嚷嘲骂声中,他张开驴叫天的嗓子喊道: “弟兄们,明天出发,到牡丹江市去散散心,在这仙姑洞太闷得慌,到市里去痛快痛快!” 群匪徒扔下了赌具,嚎地一声站起来,发出一阵疯狂的怪叫。 “到那里,”许大马棒的牙根一咬,“三个字的命令:烧,杀,抢!回来时点共产党的耳朵行赏!” 黄昏,东方天上挂起了一轮明月。 九龙汇屯中家家灯火。汪汪的犬吠,听得格外清晰。 离屯一里多路的小山坡下,整整齐齐地站着小分队的全体人员。少剑波心情愉快地走到队前。 “同志们!敌人的第一个巢穴被我们找到了。这是一处天险,险得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我们要忍受一切艰苦,突破天险,直捣匪巢。” 他再次讲解了nǎi头山的天险,和突破这天险的办法,接着他分析了敌情:“这次战斗,我们是到虎穴里捉虎,狼窝里打狼,敌人的兵力要比我们多四五倍,也就是说我们一个要打敌人四五个。因此我们的手段要快得像闪电,猛得像霹雳,打上去要使敌人没有喘气的机会,否则让敌人反过把来,我们将会遭到失败。” “冒险吗?不!”他以百倍的信心说出了这句话。身历百战使他锻炼成了一种坚毅xìng格,越是艰巨困难,他越沉着镇静。“天险本来对我们不利,不利于我们调动大兵团,也不可能使用大兵团,因为那样等于我们用滚木擂石打麻雀,滚木擂石没打下,麻雀早飞了!但今天我们是小部队,天险对我们却变成了有利。敌人一定会依赖天险而麻痹大意。这就对我们有利,我们要把天险变成我们的力量。现在我们就出发!” 正在这时,蘑菇老人气喘嘘嘘地跑了来,向剑波十分认真地带着质问的口气说:“怎么?怎么不叫我一声?” “你老人家年纪太大了!” “什么?年纪大?哼!小看我老头子!人老骨头硬。你们还敢轻看我?好!来吧!叫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