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睡意未醒,进门就报告:“二○三!蘑菇老人,他……” “等一等……”少剑波撇了小炉匠一眼,制止了高波的报告。随后命小炉匠在供词上盖了手押。临押出去时,少剑波又严厉地警告他一句:“你们山下的窝底到底有多少?给我写出来。你要在这方面再狡猾,有朝一日查清了,对你是不利的。” 等这个匪徒被押出去以后,高波又继续说:“蘑菇老人……” “知道了!”少剑波向高波愉快地一笑,立起身来道:“同志们!总算有了头绪。从以往的了解,和这两个匪徒的供词,我们要踏踏nǎi头山。现在我命令休息六小时,也许这六小时休息要为后几天的休息代劳。艰苦紧张的任务即将到来。” 大家不但没有疲惫,倒反精神焕发起来。少剑波坚决地命令:“休息是这六小时中唯一的任务。六小时以后,我们要访问一个山中老人。”
第七回 蘑菇老人神话nǎi头山
是在三天前,杨子荣追踪小炉匠,刘勋苍林中探索匪踪,栾超家训练小分队的林中攀登技术。少剑波反复计划着如何dàng平这老爷岭。 老爷岭,老爷岭, 三千八百顶, 小顶无人到, 大顶没鸟鸣。 这是民间流传着的形容老爷岭的话。这话一点也不假,真是山连山,山叠山,山外有山,山上有山,山峰chā进了云端,林梢穿破了天。虎啸熊嗷,野猪成群,豹哮鹿鸣,黄羊结队,入林仰面不见天,登峰俯首不见地。一小撮杀人不眨眼的匪徒躲在这茫茫的林海里,哪里去寻?哪里去找? 少剑波愁得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乱麻。 一天晚上,他带高波和李鸿义两个战士,信步走上了九龙汇的西山岗,向西北眺望,忽然发现涧间山半腰,有着一粒闪闪的微光。他初疑是山涧里的磷火,后来细看火光发红,并且不动,便断定不是磷火,而是有人住在那里。他就带着高波和李鸿义朝火光走去。 逼近一看,是个挖进山坡的窑洞,三面以山坡为壁,南面临着山涧,中间开一个门,门的两旁,一面一个窗户。灯光就是从这窗户上透出来的。 从小房里传出了微弱的哼哼声。 少剑波一推门走进去,炕上坐起一个老人,腿上盖一件破老羊皮袄,燃着一块松树明子,吱吱地喷着红色的火光,满屋散布着松油的苦辣气味。灯光下看这老人,满头白发蓬蓬,一脸银丝胡子。他一见三人进去,眼中立刻放出了灼灼的怒火。 “老爷爷!……” “你们撵我下山,还不甘心吗? 还要来我家逼我一死吗? 天地良心哪!”老人没头没脑地嚷了这么两句,使少剑波一时辨不出他的怒从何来。停了一会儿,他才猜到老人的气愤一定与匪徒有关,便满脸赔笑地解释道:“老爷爷!我们是人民解放军,不是山里的土匪,我们是来剿灭土匪为民除害的。” 老人根本没有理会,仍是怒气不息,抓起垫在枕头下的一块木头墩子,掀开腿上盖的皮袄,像是要拚老命的样子怒瞅着少剑波。 高波连忙把剑波挡在身后,高声重复了刚才剑波说的几句话,并且掀开自己的大衣襟,摘下了大皮帽,露出了解放军战士的装束。 老人眯缝着眼,上下打量了一阵,好像相信了,怒火开始消散了,把腿向外一跷,坐在炕沿上。 “那么说你们不是土匪了?” “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人民解放军,来剿灭土匪为人民除害的。”少剑波深怕老人听不见,高声地一字一句地说。 老人一声不响地沉默了几分钟,自言自语地嘟噜着:“官兵?哼!世世代代兵匪是一家,匪是祸,兵也是患!乱世年间不是兵祸就是匪患,还是老民遭殃。哎!……”他长叹了一口气,“六十年来,虎豹豺狼也没有伤我,这些魔鬼却撵我下山!” 少剑波觉得老人对旧社会这种经验的看法,是有道理的。 便微笑着走近老人身旁,和蔼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