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有什么用?”潘仁美继续为自己铺路。“除非有凤冠霞帔,哪怕是借一套呢。否则,喜欢也是白喜欢。”
公主果然落入圈套:“陈大人,当争皇上赐给我一套凤冠霞帔,我想转赠仁美,你看可使得?”
陈名吓了一跳:“不行,这可不行。后晋到现在虽然才十几年,毕竟更换了几个朝代。他家的郡主也罢,公主也罢,都没有资格再穿朝服。我劝公主省事些吧。”
“什么叫朝服?戏台上唱戏的都能穿,前朝郡主结婚穿一次,难道会失国体?这事我说了算,不给他们,只是暂借。用完了再送回来。仁美,你看行吗?”
潘仁美暗中欢喜,表面不动声色:“母亲,陈大人未必听您的,因为,因为您不是皇上的亲妹妹呀!”
陈名心说:潘仁美你可真损,闹得我无话可悦了。
席面上四个人,唯有佘赛花小姐一言未发。别看她是个少女,目光却极为敏锐。她心中暗想:潘仁美讲了这么一大堆,是真话还是假话?尤其是黄陵发生的那些事,他那年才三岁,怎么知道得那样详细?当然了,也许是长辈们告诉他的,我不能胡乱猜疑。可是,他最后竟然也提出凤冠霞帔,这与韩贵的要求同出一辙,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内有jiān计?潘仁美被敌人抓去了五天,对这个人不能不防啊。小姐想到此处,淡淡一笑:“潘将军,你可真是多情啊。你的那位郡主,现在还在潼关吗?”
“还在,在潼关。”潘仁美稍稍有点发慌。
“好。等战事过去,让我爹派点兵马,带着凤冠霞帔,替潘将军迎亲。”
“不敢当。凤冠霞帔有了着落,潘某心急似火,恨不得立刻去见郡主。”
“兵临城下,你出不去呀。”
“我,我可以绕走南门。”
“嘻嘻,潘将军求成心切,只是过于急躁了。”赛花一语双关,扭头又道:“公主,臣女不肚酒力,暂且告退。”
公主还来塔话,潘仁美连连点头:“佘小姐实在要走,我们也不敢挽留。来人呀,送小姐回归后衙。”这个潘仁美终究算个人物。他虽然看重佘赛花,却更看重前途。在他的眼里,政治生命比儿女情长重要多了。赛花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句句话外有音。她若坐在这里,对自己是个威胁,不如让她快走,自己好办大事。
赛花起身说道:“帅府衙是我的家,熟悉极了,何必要人护送?公主、陈大人,再会。”说罢,转身而去。
潘仁美望着姑娘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心说:想得到她,看来大费周折呀。也罢,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凤冠霞帔骗到手,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说吧。
不表潘仁美胡思乱想,单说佘小姐告别了公主,并来回归后宅,而奔帅虎厅走去。杨继业一见赛花,连忙起身相迎。
“小姐,你从公主的寝宅而来吗?”
“正是。潘仁美回来了,我一来向杨元帅jiāo差,二来有些事情,还要向杨元帅禀报。”
“小姐过于客气了。令尊大人负伤,在下只是暂理军情。现在又非升堂,小姐何必杨元帅长,杨元帅短……”
“那…”赛花的俊脸一红,“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叫我,叫我……”继业的脸也红了。“不知小姐有什么事,请当面吩咐。”
“我不是瞎猜,也不是多疑,总觉得那个潘仁美有些反常。”佘赛花将潘仁美的言行简要讲述了一遍。
继业听罢,眉峰双锁:“噢?他也提出凤冠霞帔?看来,这里大有文章啊。”
“杨元帅,我们把他扣下……”
“不行!他是公主的干儿子,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谁敢轻易扣他?再说,凤冠霞帔是皇上赐给公主的,公主暂借潘仁美,连钦差陈大人都不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