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收了线,在门口抽了两支烟,又给南初挂了两个电话,那边依旧关机,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手机都被人抢了。
等他进去,林清远抱着臂,面容整肃靠在床头。
夜深,林陆骁脱了外套,把床打开,躺上去,“您还不睡?”
林清远斜睨他一眼,“你坐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大概是想起来张秘书临走时的话,林陆骁吸口气,坐起来,蛮听话地说:“您说。”
林清远:“跟那丫头断了。”
林陆骁靠在床头,看着他,淡淡地:“哦。还有别的没?没的话我睡了。”敷衍地说完,躺下去。
“起来,我说完了么?”
“您还要说什么?”
林清远知他xìng子,打小就这样,不由冷哼:“别跟我这打哈哈,我让你断了,就给我断了。别在这哦哦哦,私底下又跟人联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如意算盘,你这xìng子我要不了解,我还当你爹?”
林陆骁还真没打什么如意算盘,单纯不想现在扯这件事,再把老爷子气着,张秘书能把他撕了,但要这么说,他也懒得再装,“断不了。”
“怎么就断不了了,有什么断不了的,你俩才多久。”
林陆骁驾着胳膊:“算算怎么也得五年了吧。”
林清远:“……”
“而且今天我刚答应她,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会抛弃她,从小您就教我不能背信弃义,这可是您说的,您让我跟人断了,这不是打您耳光么?做不来。”
打小就是诡辩奇才。
林清远朝着他冷笑,“你发誓了还是怎么着了?”
林陆骁:“我在国旗下,拿毛爷爷发誓的。”
“滚出去!”林清远暴怒,随手抄起床头的一水杯朝他狠砸过去,林陆骁没躲,稳稳砸在他眉骨处,那里的骨头脆,砸上去疼,但又无伤大雅,打小林清远就爱往这儿砸。
林陆骁就在走廊蹲了一夜。
张秘书一早来,瞧见这,小声问,“你昨晚在这儿睡?”
林陆骁揉着眼,睡屁,几乎没睡,这木板凳硬得慌。
张秘书:“你又气他了?”
他懒洋洋地:“哪敢?”
张秘书拍拍他的肩,“行了,回去洗洗补个觉,瞧把你磕碜的。胡子都出来了。”
“您辛苦。”
林陆骁打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走了。
张秘书瞧着他挺拔的背影,摇摇头,这小子就是这样,没边起来谁拿都没有办法,可又偏偏是个懂事的孩子,真干了点出格的事儿都让人拿他没辙。
骨子里的野xìng和侠骨仗义都在这代人上很少见。
张秘书提着东西进去,“领导。”
林清远瞄了一眼,“那小子走了?”
张秘书把东西放下:“刚走,昨晚在椅子上缩了一夜,胡茬都出来了,那俩眼睛比国宝还国宝,院里的几个小孩,陆骁算懂事儿了,您别总看他不得劲儿。”
林清远冷哼一声,“你收他贿赂了?”
张秘书:“这话可不敢乱说,我就是觉得陆骁这小子身上的品德挺难得的,我前些天听了不少事儿,总觉得他们这代人儿少些担当,跟咱那时候没法比,比如前阵一新闻,小情侣压马路被打劫,男的丢下女的就跑了;还有刚入伍时的新兵,被训练折磨得哭天抢地,见到教官腿脚直达哆嗦;还有出卖朋友获得利益的。您想想,陆骁身上,也有不少缺点,但人绝对干不出来这些事儿。还记得他刚下队时,孟处说啥嘛,说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从火场上救出一老太太当场咽气了,不管不顾,扒开人嘴给人做人工呼吸,连家属都瞧愣了,那老太太年下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