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算是哭了。
晚上,我和杨雪就在理发店后面的小床上,紧紧地相拥着,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就要到来的“开刀”。没有xìngyù的拥抱,互相倾听着彼此的心跳,也是一种别样的温馨和甜蜜。我问杨雪:“疼吗?”
杨雪摇摇头,柔柔的回答:“不疼,就是脊背有点憋。”
第五十九章:祸不单行
杨雪是走进手术室的,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被推进去的。
杨雪走进去的时候连头也没回一下。
当手术室的门在我眼前“訇然”关上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成了孤魂野鬼。人来人往声音嘈杂的医院忽然就像成了一片黑暗无比yīn森可怖的原始森林,我一个人面对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像面对着一头巨兽。
我就这样站在巨兽跟前,和巨兽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条缝。我急忙跑过去,差点和探出脑袋的一个医生碰个正着。医生递给我一个血淋淋的塑料袋说:“拿到病理科去化验。”
我问:“手术完了吗?”
“完了,很成功。”
然后,门又关上了。
我提着塑料袋,在医院里撒开脚丫子跑。心里想着赶紧把塑料袋送到病理科,还得赶过来到手术室门口等杨雪出来。
就在杨雪在医院里饱受病痛的折磨时,我提心吊胆跑前跑后数着分分秒秒盼着杨雪一天天康复时,小军糊里糊涂的就出事了。
那天,阿旦很随意地给了小军一把钥匙,说:“我给咱抽屉上买了把锁子,隔壁宿舍都让人偷了。”
小军接过钥匙说:“咱又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阿旦说:“小心点好。”
小军就把钥匙串在了自己的钥匙链上,也没去打开抽屉。也真没有打开的必要,也真没有可放的东西。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来了几个人,要搜查阿旦的宿舍。小军不知道来的人是警察,因为他们穿着便衣。阿旦那晚不在,小军当时正在值班,以为阿旦又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结了梁子,本来不愿意给钥匙,但看到对方人多,一个个脸都yīn森森的。小军好汉不吃眼前亏,把钥匙给了他们。几个人拿着钥匙朝小军说的宿舍方向走去。其中一个人把双手擦进裤兜的时候,夹克的后襟往上纵了纵,小军就看见了那个人裤腰上别着的明晃晃的手铐,便惊出一身冷汗。当时也不知是什么缘由的促使,小军很镇静地对和他一块值班的同事说:“我去去就来。”说完,小军就从后门走了。这一走,事情就走大了。可是,那晚小军要是不走,他还是说不清,说不定还得吃官司,因为钥匙是他给警察的,他和阿旦也是一个宿舍的舍友。但是,小军的走,让他失去了辩解的机会,他把自己走成了阿旦的替罪羊。那晚,警察在抽屉里找到了dú品。警察回头找小军时,小军已不知去向。
杨雪出院那天,风很大。路上行人寥寥无几,都把棉袄裹得紧紧地,尽管如此,浑身上下依然被尘土弥漫成一片浑黄,天和地成了一个颜色。我雇了辆出租车,载着大病初愈的杨雪和一脸憔悴的我回了家。当我搀着杨雪下了车时,正好看到了几个公安局的人围着母亲,在我和杨雪一脸惊愕地还没走到跟前时,母亲就倒了下去。公安局来是因为小军的事,目前,在事实还没弄清楚之前,公安局暂时给小军下的定义是:涉嫌贩dú,畏罪潜逃。希望家里配合,有关小军的事情、消息及时向局里汇报。公安局通过了解知道了小军这几年也不在家,也没闹出多大动静,看情况是这个样了就走了。而我也来不及考虑小军的事情,因为母亲又住院了。母亲是突发xìng脑梗。医生说母亲要恢复原样不大可能,最大的希望是出院后生活上能自理就行。我无暇顾及小军的事,我没时间也没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