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什么时候寄出去的,命中率还真高!”
“高嘛?命中率是百分之一,还是千分之一,我都搞不清楚了。”
肖玲看了看我,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其实,我初中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爱好。那时候,特别爱看书,看着看着,就梦想着去写书,糊里糊涂的就给写上了。写小说、散文、诗歌,逮着什么就写。觉得差不多的,就誊好了偷偷寄出去,跟做贼似的。我都不知道寄出去多少封信了,全部都是泥牛入海,音讯全无。现在也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终于出来一个了。今天也多亏文娜发现了,我也是那么一点点激动。要是现在是十七八岁,说不定还会高兴得蹦起来呢,可惜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一番感慨之后,我倒觉得有点向肖玲那个的意思,觉得很难为情,这段话抒情xìng有点太浓了。
肖玲却毫没领情,也许根本就没听清,我说完将近三四秒后,她才回过头,一惊一乍的反问道:“你四十了呀?”
我说:“三十五了,不是快四十了吗?”
肖玲“咯咯”笑着说:“你这是铁树开花呀。”
“什么铁树开花的,小草发芽还差不多。”
“现在还写吗?”
“几乎不写。事又多心又烦,写什么写。”
“坚持写吧,我看你功底还行,文笔不错。”
“谢谢夸奖,你还真具有一双慧眼啊!”
“早就看好你了,可惜你心另有所属。”
说这句话的时候,肖玲看我的眼神露出了那么一丝柔情,我避开她的目光,望着墙上刘校长留下的墨迹说:“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是物是人非,我们不提这档事了吧。”顿了顿,我接着说,“文学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梦,一个精神寄托,就像有些人好权,有些人好钱,有些人好色一样。因此,对于当领导,坐校长这把jiāo椅,我没兴趣。一个是我家里有很多事,我就是当了领导,心静不下来,就做不好;另外就是现在这形势,连个生员都没有了,这也算我看得远吧,也是小人之见。可就算想当领导,我也没有那么多钱买官保官,一大家还要吃穿用呢。所以,我就一边守着这个精神寄托,一边努力工作,再不想别的。我直到现在都想不通,我当这个代理校长之前那些谣言,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说完,我叹了口气。
肖玲说:“那些谣言我原来还半信半疑的,但现在我完全不信了。”
我说:“反正刘校长被谣言谣下去了,而且谣回老家了。”
“这就是政治斗争,沉沉浮浮,你起我落。”
“咱就当看戏,晚上的电视剧,白天的现场直播。”
肖玲又“咯咯”笑了,笑完了说:“不愧是作家说话。”
我说:“你又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竟迷迷糊糊给睡了过去,等睁开眼睛,肖玲已经走了,电视还开着,一男一女正拿着一个不知什么玩意大喊着:“赶紧买呀,赶紧买呀,我们已经没血可放了,最最亲爱的朋友们,你们还等什么呢?”
第五十四章:苦情
星期五放了晚学,送走了学生,同事们互相道别各回各家,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我跟大家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情往回赶,也是急着想把报上发表文章的事告诉杨雪。虽然我能预感到杨雪对这事可能没多大的动静,可还是想对她说。杨雪是个很重实际的人,我搞这玩意儿完全是理想主义,跟搞活家庭经济顺应时代潮流根本沾不上边。可令我没想到的是,由于事情最后在我不经意间的一个冲动所导致的裂变让我又一次体会到了生活的无法预料。生活,往往就是这样,要和我不停的作对,不停的开玩笑。
我回到家的时候,杨雪不在,只有母亲和晶晶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