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呢。”
“你,你,你......”爷爷指着nǎinǎi,脸已成了紫色。
祖nǎinǎi手一松,走了。
“妈——妈——”爷爷大声叫着,可祖nǎinǎi再也听不到了。爷爷猛得站起来,狮子一样朝nǎinǎi吼:“是你,是你把我妈气死了!你把我妈害死了!”
“我的妈呀,你一刀杀了我吧!我的命好苦哇!”nǎinǎi“扑踏”坐在地上,扯开嗓门又嚎上了。
祖nǎinǎi过了七期,爷爷撇下还未满月的儿子,丢给nǎinǎi一句话:我出去找个活。nǎinǎi没当一回事,继续逗孩子玩。可爷爷这一走,再没回来。nǎinǎi这才傻了眼,心想:这个二百五,娘们似的离家出走了。虚弱的nǎinǎi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张罗着家门户族去寻爷爷,楞是个寻不着。nǎinǎi每晚哭成个泪人,这下孤儿寡母的,日子咋过呀!
“这几年外面不太平,怕是......”外祖母担心的说。
“哎呀妈,你不说话没人请你说。”正nǎi孩子的nǎinǎi,瞪了外祖母一眼。
“他这是啥意思,一个大老爷们,不哼不哈的就没影了。”
“还不是嫌我没把他妈服侍好。”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媳fù也要有个当媳fù的样。”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翻什么柜,没翻出个俅,倒落了一身骚。”
外祖母被nǎinǎi抢白了一顿,沉默了。停了会,又说:“要不,明儿让你兄弟把你和孩子接到咱那边去,他回来再说。”
“那你把这家也搬过去得了。”
外祖母又没话了,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第四章:爷爷的耳朵没了
时间长了,nǎinǎi狠下了心,咬紧牙关,日子还得过下去,我娘儿俩权当没男人,你狗日的有种,一辈子别回来。可话说回来,nǎinǎi对爷爷还是挺牵挂的,是不是真的有啥长短了。但跟孩子一天忙乎乎的,也就一天天熬过去了。nǎinǎi等着,盼着,想着那天一睁眼,爷爷突然就回来了,就像他突然离开一样。闲暇时抱着孩子狗蛋在门上转悠,有人开玩笑说:“嫂子,我哥怕是给人上门了,我替我哥补个空咋样?”
nǎinǎi虎着脸:“你爸才给人上门了。”
那人闹了个没趣,灰溜溜走了。以后再没人跟nǎinǎi说笑了,知道nǎinǎi不受耍。nǎinǎi便女侠一般独来独往,风里来雨里去,一忽儿就是三年。多少个夜晚搂着狗蛋睡觉时,眼里蓄着泪的nǎinǎi都在想着一个同样的问题: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寡fù了?
忽然一天晚上,nǎinǎi和狗蛋都睡了,“啪啪啪”有人敲门。三年多了,那门从没响过。nǎinǎi一翻身坐起,心想这会儿谁敲门呢?今一整天,nǎinǎi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干啥都惶惶的捉不住,担心出啥事。nǎinǎi颤兢兢站在门口问:“谁呀?”外面应着:“是我。”nǎinǎi一听,声挺熟,忙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三个黑不溜秋分不清面目的人,前边那个人指着后面那两个人说:“这是解放军同志。快进屋,同志。”
nǎinǎi跟着三人一块往屋里走,半道上忽然明白了,是他回来了,还是被解放军押回来的。nǎinǎi一下子有些站不住了,是的,他回来了,总算回来了。还没进屋,nǎinǎi已泪流满面。
“快给同志倒水。”爷爷对还在发愣的nǎinǎi说。
nǎinǎi这才回过神来,忙去找杯子倒水。
“不用了嫂子,现在你到家了,我们也就完成任务了,回去还要汇报,不敢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