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扶到自己眼前,用手轻轻撩开他凌乱的发,覆上他死水般青灰色的脸。
「师父,果然只有提到他,才能让你有一点回应?」应云看着这行将就木的面容,温柔又悲哀,好像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青玗缓缓睁开眼,一双莲目已空洞失焦,仿佛盲瞎,只有唇轻轻开合:「你说过……不杀他……」
因为中dú,他的仙身几乎被侵蚀殆尽,面对法力深厚的昔日爱徒,他已经没有半分反抗之力。唯一能够依赖的,就是曾经某一天,应云一时兴起提的那个或许没有半分可信度的,约定。
「只要你答应永远属于我,永远不离开我身边,我保证不伤害他。」
从他被应云囚禁起,他便知道自己与笙箫默再无可能,如今仙身将尽,时光终究会风干他的血ròu,掩埋他的白骨,只能奢望这个脆弱的承诺,在他化为飞灰之前,给那个人最后一片遗忘的宁静。
「我答应你,」应云将他思绪拉回,语气竟是出奇的顺从,「可若他对我出手,我是要自卫的……还有,师父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好……」他喉头轻颤道。
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他已经被他推倒在榻上。情丨事依然在继续,眼前高耸的天顶犹如漆黑的深渊,慢慢朝他压了下来。
若这一切都是不lún之爱的果报,那么悉数应在他身上就好。
医yào阁很快出了结果,正德长老是被人一招击碎了经脉而失去反抗,又被人以法术制成现在这个样子,受尽了冰冻火烧之苦才死去。整个过程,大概就是天亮之前一两个时辰的事。
听完医yào阁的结果,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若对方法力足以瞬间压制正德长老,又是什么样的深沉大恨,要让凶手以这么残忍而特殊的方式杀害他?
「诸位怎么看?」过了好一会儿,笙箫默缓缓开口。
医yào阁首座上前一步,躬身道:「掌门,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首座但说无妨。」
「老朽以为,以对方之修为,若只是想取正德首座之xìng命,易如反掌,甚至可以一招致命。而凶手只是让其失去反抗之力,以冰火虐杀之,且将冰火痕迹做的如此清晰整齐,这绝不是轻松之事。对方如此大费周折,恐怕不止为取他xìng命。」
「首座的意思……」
「老朽与弟子历练人间之时,常听人说起人间江湖之事。江湖中有很多高手,取人xìng命时不仅不隐藏身份,反而使用特殊手法或者在现场留下特别的痕迹,以这种极其具有辨识度的方式让人知道是自己所为,他们的目的往往不是杀人,或不止是杀人,更有意于制造某种恐慌,或者是挑衅。」
「首座是说,凶手用这种特殊手法,是故意在挑衅?」笙箫默皱眉。
医yào阁首座谨慎道:「也可能是提醒。」
「若是挑衅,又所为何事呢?用这种怪手法杀人,我们也不明白他想干嘛。」礼义阁首座语气有些不屑。
「既然他这样做,应该料定是我们能明白的暗示,也许只是大家没有想到……」
将正徳长老一半身体用冰冻住,另一半却用火烧焦,是什么意思呢?某种法术?某个名字?还是……
「难道是……冰火之刑?」藏书阁长老有些迟疑地冒了一句。
众人皆是一震。
长留山天牢,坐落于火山与寒冰洞之间,白日烈火灼身,夜半冰封彻骨,虽一时不会致死,可那冰封火烤的滋味,更像是一场绵延数年的酷刑。
「长留山被判入天牢的弟子不过数十人,仙籍阁有验生石,应该好查。」仙籍阁首座忙道。
有了一点方向之后仙籍阁很快呈上了结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