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不可置信。
「师弟,你太糊涂了!」
青玗疲倦地闭上眼睛,心如坠深渊。二人一时都无话。
过了一会儿,青玗才幽幽回神,望着衍道zhēn rén,目光中是分量不轻的恳切:「师兄,一切由我而起,也该由我结束。只是有一事还请师兄应允。笙箫默仙资绝佳,心思澄明,xìng格又秉正,若不为我所累,未来必能成为长留山中一股清流。只是他现在阅历尚浅,我走以后,还望师兄能尽力庇护教导于他,勿让他过早卷入这纷纭诸事之中。」
语罢,他竟然恭恭敬敬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师弟!」衍道赶忙上前扶起他,心中酸楚异常:「师弟所言,我明白了,此事我答应你便是。」
「多谢师兄。」青玗再行一礼,转身朝殿外走去。
「师弟……」
青玗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你这一走,可知未来长留仙史上,将如何记你?」
「我刚才所言,长留可一字不差记在仙史中,无妨。」
语罢,青玗翩然走出了大殿。
日暮君已远
笙箫默昏沉转醒,睁眼也没费什么力气,房间里没有掌灯,只是昏暗,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辰。
不自觉动了动,左臂顷刻传来锥心的疼,让他猛得记起自己先前经历的那一番。手本能去捂那痛处,却触到了厚厚的绷带和固定的竹板。他]明明在戒律阁受审,可这会儿怎么会回到房间里,还有人给他包扎了伤口?
难道他被原谅了吗?
正在这时,门轻轻打开,紧接着屋里的烛火被点亮,笙箫默一时不适应,遮了一下眼睛。
「师弟,你醒了?怎么也不出声?」却是师兄白子画的声音。
笙箫默听了声音,又看清了来人,方才舒了口气:「刚恍过神你便点了灯,我哪里来得及出声?」
白子画见他语气轻松,便把yào端给她:「这是活血清淤的yào,你快喝了吧。」
笙箫默喝下yào,郁郁道:「师父他……是不是很生气?」
白子画摇头:「师父说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再提。」
都过去了?
「那师叔呢?有没有被我牵累?」笙箫默心下有些莫名惶恐。戒律阁闹得那样大,他臂上的伤想必衍道zhēn rén也定然看到了,难道也都过关了吗?
白子画心里有些酸楚,避开他的目光,只淡淡道:「你好生休息,别担心了。」
笙箫默听他这般轻描淡写的语气,心里更怀疑,只道青玗定叫戒律阁为难了,便一把拉了他急道:「师兄休要唬我,到底我师叔如何?可是戒律阁为难他了?还是师父对他说了什么?」
「没有。」白子画勉强应了一句,那语气竟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笙箫默见他有心隐瞒更是心急,索xìng跳下床道:「我自己去瞧他!」
「师弟!」白子画在他身后唤住他。
笙箫默站定,突然觉得心头一沉,仿佛已经预感到什么。
「青玗仙尊已经离开长留山了……」
白子画的声音很轻,可在笙箫默听来,却如惊雷贯耳,震得他脑中嗡嗡轰鸣。
他转身看向白子画,眼神仿佛凝住。
白子画清冷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沉静地看着他:「青玗仙尊辞去掌殿之位,离开长留了。师父命你这段日子去后山的冰室静养思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得外出……」
「你说师叔走了?」笙箫默呆呆道。
白子画看着他眼中犹如破碎的目光,知道他此刻心里必是广厦倾塌,便不再言语,只是点头。
「不会的,」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