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那远处跳动的火把只能勉强将大院的轮廓照到,没有人能看清这个神木是个什么样子,只见他一身军装,站得极为笔挺,两边站了四个士兵各个昂首挺胸。他手握一把战刀chā在地上,举起手作了一个砍的动作,身边的一个日本士兵立刻明白了。不一会儿人群再度骚动起来,只见五六个日本兵从人群中一个一个的将人往车上拖,稍有不从的,便举刀当场将人头砍下,还别说这一招真管用,砍了三个人之后,其余的人便再也没有敢反抗的了,他们似乎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如同行尸走ròu一样走上了卡车,仿佛走向了坟墓,走向了死亡。
蔡一飞却立刻傻眼了,他有些惊恐的望了望神木,又扭头去看蒋吉辉,急得他满头大汗。
蒋吉辉也明白,下午才勉强凑够的两百人,这下又少了三个,虽然人是日本人杀的,但是如果蛮不讲理的日本人再向自己要人,那该如何是好?
果然不出蔡一飞所料,当所有人都上车了之后,一个日本兵来到蔡一飞面前,拿着一本小册子,冲着蔡一飞指了指,蔡一飞擦擦额头上的汗,苦笑着将手一摊,同时对身后的蒋吉辉道:“少了两个,快去想办法!”
蒋吉辉一愣,毙了三个少了两个,这他妈的见鬼了么!
蔡一飞眉头一皱,照着蒋吉辉就是一巴掌,也不管打在哪,吼道:“还不快去找人!”说完偷眼去看神木,只见神木毫无表情,也不看他,只放眼在院子里搜索着。
蔡一飞心道:不好,莫不是又想带走我的人充数?
吕天松的周围挤满了人,只剩他这一车人数还不够,两个日本兵举着火把,另外两个则端着qiāng瞧着车上的人。
等了好一会儿,神木有些不耐烦的望了望蔡一飞,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那凌厉的目光比任何语言都有杀意,蔡一飞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赔着笑脸道:“已经去找了,太君再等等,要不屋里先坐会儿,喝杯茶,外面天凉……”
蔡一飞哆里哆嗦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神木听懂了没有,直到神木的脸上青筋暴跳起来,他才停止了唠叨,冲着地下监狱的方向大吼道:“蒋吉辉,快点,人找到没有,立刻派人到附近的村子去抓两个!”
蒋吉辉一脸的苦瓜相,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地下监狱爬了上来,喘息道:“团座,这次可真的翻遍了,整个地下监狱就剩了一个能喘气的,咱们还有用呢!”说着两手一摊,显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蔡一飞也不听蒋吉辉解释,比划着说道:“带两个人,到离这儿最近的村子去给我抓两个回来,不管男女老少、疯傻呆彪,能走道的就行,立刻去办!”
“队长,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抓老百姓的么?”
“这已经是万不得已了,不抓老百姓,他们就得抓咱的人,懂么?”蔡一飞怒吼道。
蒋吉辉立刻不言声了,一咬牙道:“也罢!”说着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放眼看了看四周的鬼子兵,少说也有三四百,他来到蔡一飞的身边,低声道:“队长,我看我还是把兄弟们都带上吧……”
“为啥?”
“您想啊,我把所有人都带走了,一会儿万一日本人着急想抓咱得人充数也没有啊,全都跟着我走了,他没办法,想要人只能等着。再有就是,最近抗联活动太频繁,尤其这黑龙镇附近,一直就没消停过,您忘了,前些日子永祥镇的朱副队长带着几个人进山,被抗联抓了去么?所以我这儿人手呀,一定要带齐了,以免被抗联偷袭了!”
蔡一飞后面的话都听明白了,前面的话虽然听着有道理,却总是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索xìng也就不想了,对蒋吉辉道:“就按照你说的办吧,速去速回!”
蒋吉辉很快召集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