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病了,吩咐小人过来侍候太后。”
“原来如此!”芈氏微微一笑,“你无须如此拘谨,回话也没必要句句都带着启禀太后,自然点的好。”
“启……”魏丑夫连连点头,“小人知道了。”边说边将木盆端过来,拿布在水里就了就水,要给芈氏卸妆。
“不忙。”芈氏道:“我心里有些烦闷,怕是睡也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魏丑夫应声“诺”,依然低头站着。
“你如此害怕作甚,我又不会吃了你。”芈氏见他紧张得很,不由哂笑道:“坐下来吧。”
魏丑夫没想到这位太后居然一点架子也没有,大出其意料之外,当下唯唯诺诺地坐在太后对面。芈氏问道:“你叫什么?”
“小人魏丑夫。”
“你且抬起头来。”芈氏和善地道:“既来侍候我,总不能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
魏丑夫应了声,将头抬了起来。
见到魏丑夫的脸时,芈氏十分意外,这是一张与众不同的脸,有男人的阳刚,亦有女人的秀气,两者综合在一起,使其看起来分外清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魏丑夫感觉到芈氏在盯着他看,不由羞得又低了头去。
芈氏收回目光,说道:“见你长得眉清目秀,并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何以到宫里做侍从来?”
“小人原也是诗书人家出身,父亲颇有些才学,收了些学生,教人读书习字,日子过得颇为殷实。怎奈前两年双亲相继离世,留小人独活。”魏丑夫说着说着居然眼圈一红,泫然yù泣,“小人从小没做过粗活,虽也读了些书,却是不精,因怕误人子弟,没敢去继承父业,便想出来谋生,哪想谋生竟是如此难,后来便沦落到在一家酒肆里擦桌子洗碗。”
芈氏见他竟说得哭了,一时起了怜惜之情。想她所侍奉过的两个男人,一个是秦国之王,一个是义渠之王,都是霸气粗鲁之辈,平日里别说是这般小声细气的说话了,便是哪一日叫他们不吹胡子瞪眼,已经算是客气了,见到魏丑夫时,芈氏既感新鲜,又觉怜惜,不觉生出了份爱护之情。
自那以后,芈氏每日便叫魏丑夫侍奉,闷了时与魏丑夫说说话,有让她高兴的事时,也与魏丑夫一起分享,而魏丑夫确实也是个十分善解人意之人,芈氏伤怀时,他也跟着一起忧郁,芈氏高兴时,他也跟着芈氏一起笑,故而甚得芈氏欢心,渐渐地魏丑夫便成了芈氏的闺中知己。
许是日久生情,亦许是后宫寂寞,自然更有可能是魏丑夫十分贴心,有一日芈氏便将其招入了凤床。
对于芈氏的动作,魏丑夫并不感到意外,相反,恰恰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随着两人相处时日的增加,魏丑夫对芈氏并非没有想法,只是鉴于其是太后之尊,不敢主动罢了。要知道芈氏虽徐娘半老,却依然风韵犹存,岁月在她身上尚无刻下多少痕迹,只使其更加成熟,更加迷人。再者芈氏乃太后之尊,掌秦之大权,若果然与她相好,便是一步登天了。所以当芈氏将其招入床时,魏丑夫不但没有丝毫不愿,反而是暗中窃喜,他觉得他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可惜魏丑夫并不了解芈氏为人,在芈氏的心里,公利和私情泾渭分明,丝毫不相混淆,想当初嬴稷和叶阳在家国利益面前纠结挣扎之时,芈氏便劝他以国家利益为重,不可因一人一事而坏了国事,在她的这一思想影响下,嬴稷才从那困境之中走了出来。故魏丑夫以为傍上宣太后,便可飞黄腾达,却是想错了。不过,唯一能令魏丑夫安慰的是,芈氏是真心待他,这感情虽无法与惠文王相提并论,但至少比之对待义渠王要真实得多。
随着两人关系的逐渐公开化,在战国这开放的时代,自然不会有人为此说事,但嬴稷却留了心,心想你之前阻止我称帝,我无可反驳,如今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