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依旧,犹如万鬼同哭,令人听起来心慌意乱。四周的烛芯很长都没人来剪,烛火越发呼呼烧得明灭不定。
萧应瑄依旧不起身,只是一杯杯喝着葡萄美酒。金色的酒杯,红艳艳的颜色,映出他俊美得近乎妖冶的面容。
不知何时,殿的侧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紧接着悄悄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座在上首的萧应瑄,yù言又止。
萧应瑄又喝了一杯,这才抬头撩眼看了一下这女人。他忽然冷笑:“王妃,深夜寂寞难耐,所以你要找孤,是吗?”
yīn影处站着的是齐王妃闵氏。她此时早就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面色苍白,形容甚至有点憔悴。
“殿下……”她声音有点颤抖,“殿下,臣妾去找父亲,但是父亲他……不愿意见我。”
最后一句话落地,整个空空dàngdàng的殿中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齐王妃闵氏紧张看着座上的萧应瑄,半天不敢吭一声。
她怕了。
是的,她真的怕了。她从前所依仗的就是她头顶着“闵阁老嫡女”“京城第一贵女”“绝艳双姝”等各种各样的头衔。
可是,当那一夜她匆匆去见自己三朝为臣的父亲时遭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完了,什么都不是了。
她被父亲放弃了,被闵家放弃了。
所有昔日的各种荣光都在一夜之间被剥夺。她无法理解,只能感到深深的恐惧。
“谁让你去见你父亲的?”座上的萧应瑄问的很随意,只是这一问,他一口饮尽了杯中如血的葡萄美酒。
齐王妃闵氏愣了下。
“殿下,不是……我见我父亲是为了让父亲帮殿下。”她回过神来,声音娇弱又委屈,全然没有了从前的得意猖狂。
第二百六十八章 杀意(2)
“不是什么?”萧应瑄放下金杯,笑得yīn冷,“你做的好事,你不是很得意吗?”
他说得很轻,但是停在齐王妃闵氏的耳中就犹如地狱催魂铃一样。
她面色一白,整个人软软跪在地上。
她现在才知道,“闵阁老嫡女”“京城第一贵女”“绝艳双姝”等各种各样的头衔不是她。离了父亲的支持,离了萧应瑄,她什么都不是!
一个干瘪瘪的齐王妃头衔,只会让她不至于死得太难看罢了。
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齐王妃闵氏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惊恐,是什么时候她成了这样呢?这十几年烈火烹油,锦上添花的闺阁时光,还有嫁给整个国朝最有前途的皇子,成为皇妃,怎么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
她不懂。她不明白!
萧应瑄还在喝酒,一杯一杯,俊脸yīn沉莫名。他甚至懒得看地上跪着的美妻。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当初娶闵阁老嫡女是为了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而现在失去闵阁老为首的文官支持,现在的齐王妃闵氏就是比烂泥还不如!
更别提她不但无法帮助他,还在行宫之变挟私人恩怨去寻安如锦的晦气。
这种骄傲又愚蠢的女人,他当初怎么瞎了眼娶了她?倒不如去娶那无盐丑fù荣宁侯的女儿,如今的皇后。最起码,当初先皇驾崩,荣宁侯再和他不对盘也不会拦着宫门不让他进去!
好!好!好!
这一切都是那个老妖fù做的孽。可恨他和他母亲林贵妃都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却被这深宫老fù人狠狠摆了一道,伤痛至今。
呵呵……萧应瑄在心中冷冷地笑。
齐王妃闵氏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心情比寒冬腊月的冰窟还冷。她已经不会思考了。一落千丈的落差令她至今回不了神,又怎么会反思自己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