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窝。”凤清看了眼身后的凌钰，心道：微生有意的人可不是杜衡，是这位老神在在的凌钰。

    鲛白是个火辣性子，揪住凤清的衣领抬头怒视他：“那是我的情敌啊，那女人看杜衡的眼神都快把人给腻化了！”

    “杜衡是株香草，不会化的。”凤清觉得鲛白咬牙切齿的样子好笑得很，避重就轻地回答。这丫头在东海对杜衡一见钟情，这几十年倒是陪着杜衡跑了不少的地方，见到喜欢杜衡的女子就如临大敌，自己眼巴巴地跟着杜衡，满心的爱慕也不说出来。明眼人哪个瞧不出来，可就是藏着掖着不肯说出来。凤清曾向他提及过，杜衡却像是未当真的模样。

    肥嘟立在书案上看着鲛白痛心疾首的样子，也笑得停不下来。凌钰眉眼寡淡，只是看着手中火红的精巧的隐魂锁。它咯咯的笑声戛然而止，用翅膀摸摸脑袋：“我给憬集送去吧？”

    凌钰声音轻缓：“你知道怎么用？”

    肥嘟闭了嘴，它被天帝责罚，化作五色鸟已经过去一万年的时光。论上它还是下仙时候跟在凌钰身边的时间，约莫也是万年有余了。已经很能摸透凌钰情绪的变化。

    看样子，凌钰似乎也不是很高兴。

    “当初春灼也是像鲛白追着杜衡这样追着你跑。一追就是两千年。只可惜······”肥嘟小心翼翼地查看眼凌钰的神色，没再说下去。

    凌钰将隐魂锁握在掌心，侧头看那株白残花，轻声说道：“她很快就能回来了。”

    肥嘟点点头：“所以我也一起去宫里看看憬集吧。”

    “别去了。不论是人还是神，相处的时间越长产生的感情越深，对我们的计划没有好处。”

    肥嘟心里一堵，它其实也很愿意和憬集相处的，就像是从前和春灼相处那样。回过神来，肥嘟见凌钰不知何时离开。它若有所思地蹲在书案上，它心里知道，这不是他们的计划，只是凌钰的计划，它、杜衡和凤清，都是赌上一切来帮他的。

    ————————————————————————————————————————————————————————————————————

    刘协听罢刘辩所说的话，地看着憬集，冷笑道：“红线？胆子可真大，胡编这些来欺骗我皇兄！”要让人相信的确困难，但是她又没办法证明。能找到凌钰的人都是为爱情所苦并且无能为力的人，她的出现于他们而言是孤注一掷，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伯合，我相信。憬集是我和唐姬之间最后的希望了。”

    “皇兄。你知道如今的处境。皇嫂若能留在董卓的身边，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要唐姬成为刘董之争的一枚棋子，牺牲身体，牺牲名誉，也牺牲与刘辩之间的爱情。

    “不······”

    “不行了。”憬集与刘辩同时开口。刘辩的那个“不”字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那样的沉重。

    “唐姬再在董卓身边待下去，性命难保。”

    刘辩焦灼地看着憬集。憬集悲悯地看他一眼，没有再多说。

    “刘辩太孤单了，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是你兄长，你帮帮他，只要让他和唐姬见上一面就行。”

    “这皇宫里，每一个人都孤单。”刘协打断憬集，茶色的瞳孔里映着跳跃的烛火，还有欲言又止的憬集。

    刘辩勉强地开口：“唐姬不见就不见罢。就当皇兄求你一件事，不要让唐姬做这棋子，她若死去，我便也要死去。”

    “如若真留你一人独撑汉家天下，你千万莫怪皇兄狠心。”

    刘协偏头看空荡黑的院子，心里怅惘又孤独，憬集看见他眼角细碎的光芒。憬集靠近他：“这局势靠唐姬改变不了的，你们是血亲兄弟，你就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