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便匆匆忙忙来见曼春,“姑娘要什么,只管知会一声,家里有得是人手,何必劳动香草姑娘和小屏姑娘?”
外面日头晒得厉害,曼春见安嬷嬷额头上汗津津的,便叫福慧给安嬷嬷倒杯温茶,安嬷嬷谢过了,接过茶盏。
曼春笑道,“眼看八月节快到了,我想给家里长辈做几件衣裳,也不知今年街面上有什么新样子,就叫她们去瞧瞧。”
安嬷嬷赞赏地点了点头,“说句倚老卖老的话,这京城里的闺秀,早年老奴也见过不少,似姑娘这般勤谨又能干的可真不多,老奴多句嘴,姑娘别不爱听,孝顺,孝顺,孝字当头,以顺为先,”她看看曼春的脸色,见并无不愉,便放软了声音,“姑娘再能干,可若是熬坏了身子,长辈们不也心疼不是?自己的身子自己爱惜,这条胡同东头是礼部崔大人家,他家太太也是个能干的,年轻的时候不晓得,整宿整宿的熬着,等到年纪大了看不清了,后悔也来不及了,这才四十出头,眼睛就不行了。”
福慧端了一盘湃过的瓜果上来,在一旁插话道,“姑娘只在白天做活儿,晚上也不许我们熬眼睛呢。”
曼春捏了角西瓜,又让安嬷嬷,安嬷嬷笑着捏了角甜瓜给了福慧,闲聊天问道,“姑娘是多大的时候学的针线?”
“嬷嬷倒把我问住了……那会儿还在泉州呢,”曼春想了想,笑道,“我屋里的嬷嬷教我给帕子镶边儿,缝袜子,缝棉手套,那时候还小,也记不得几岁了。”
安嬷嬷点点头,“泉州可远,我年轻的时候也去过,那时候正是冬天,接连着下雨,可难熬呢。”
“习惯了倒也没什么,”曼春抿嘴笑笑,“嬷嬷以前去过好多地方?”
“那是小时候跟着家里四处走,等后来大了,也就安稳下来了。”
福慧在一旁机灵道,“嬷嬷和我们讲讲呗,外头都是什么样儿的?”
香草和小屏一去便是半天,直到下半晌太阳快落山时方才回来。
她们依着曼春的吩咐,买了香料和做衣裳的布料,还有一些零碎针线。
二十两银子没花完,回来的路上小屏见有推着车卖盆花儿的便做主买了两盆,打算拿回来摆在曼春廊前,无事时也可解解闷。
安嬷嬷见这两个小丫头竟买了两盆花树回来,仔细看了看,笑了,“这是桂花树?”
小屏忙点头,又对曼春道,“姑娘,听卖花的人说,这两盆一盆金桂一盆银桂,若是养好了,开出满树的花,可香呢。”
安嬷嬷仔细看了看树根处,笑而不语。
曼春瞧了,笑道,“好啊,那这两盆花就交给你了。”
晚上吃完了饭,曼春正和香草商量衣裳样子,抬眼见窗外廊下那两盆花旁,小屏怏怏不乐的低头抱膝而坐。
曼春喊了她一声,招手叫她,“怎么了?”
小屏低头搓着脚尖,“安嬷嬷说那桂花树不是扦插的,得十来年才开花呢……”
“就为这个?”曼春失笑。
“本来还想着八月节时姑娘能看着花,今年不行,明年也可以呀,谁知道要等那么久……”
曼春有些意外,自从回京的这两三年里,年年中秋都在清凉园里度过,清凉园西边有一大片桂花林子,每到中秋前后便满园甜香,今年显然是不能再闻着桂花的香气过节了,小屏却替她想着,还买回桂树来……她不由唇角微翘,“花落花开自有时,勉强不得,你呀——”话是这样说,她心里却暖暖的,笑道,“十年就十年罢,咱们等得起,回头叫王勤把这花种到那边儿院子里,好生照料,等它们开花了,咱们且摆酒庆贺庆贺,到时候嗅着那一树花香,谁还在乎什么十年不十年呢。”
这一天孙承嗣直到将近宵禁时分才回来,曼春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