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六嘱咐了那管事几句,便转过来跟着孙承嗣走了,那管事忙点了几个人在陶六身后跟着。
两人也不在意,陶六兴奋道,“之前和武三哥喝酒,他喝醉了就和我们吹牛,说在南边儿见着二哥你了,还说二哥就跟那常山赵子龙似的,七进七出匪寨救了他,我们都不信,二哥自然有七进七出的本事,可救他,别逗了!他指天咒地的起誓说是真的,还说二哥你央他做媒来着,不过死活也不肯告诉我们二哥你看上的哪家姑娘。”
要是孙承嗣这会儿嘴里有口酒,一准儿喷到陶六脸上,他默默地记下了“武三”这两个字,又问,“前边儿可不大好走了,河都冻上了,你们这么急着赶路,别困在河中间,那就麻烦了。”
陶六就长长的叹了一声,这么高壮的一个人,竟发出这种叹息,着实有些奇异。
进了酒楼包间,孙承嗣打发人去外头大堂里歇着,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才问道,“可有什么难处?”
陶六挠挠头,看看孙承嗣,“我姐夫……呃,洛王殿下……哎,怎么说呢,就是——我姐姐身子骨一直不太好,殿下听说江西有个名医,就派了人去请,可那人不愿意来,就……呵呵……”
明白了,这是把人给绑了票了——门外传来敲门声,孙承嗣的手下送进来个食盒,陶六的随从也跟着进来了一个,两人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在罗汉床中间的小几上,陶六的随从还要再旁边服侍,也被他赶了出去,“我和我二哥说话,你待在这儿干嘛?滚滚滚!”
孙承嗣往两人的酒盅里添了酒,道,“你既然有差事,这酒便不要多喝了,我敬你一杯,你随意。”
陶六忙举起酒杯,“合该我敬二哥。”
两人随意吃了些,孙承嗣道,“前头的水路走不得了,我劝你们还是坐车,晓行夜宿,怎么也能在正月十五之前进城。”
“这不是怕那人跑了么?”陶六道,“先前坐着船,这大冷的天,他都还跑过两回呢,这贼厮泥鳅似的滑溜,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打什么主意?”
孙承嗣皱眉,“他家眷呢?”
陶六老实道,“他不肯说自己是哪里人,连名字都不像是真的。”
“他叫什么?”
“二神仙。”
“……”
孙承嗣琢磨了一会儿,道,“我给你出个主意。”
陶六老实的递过耳朵,和孙承嗣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会儿,陶六嘿嘿一笑,赞道,“还是二哥的鬼主意多!”
孙承嗣知道他的性子憨实,也不和他计较,叫了随从进来,道,“等天亮了去馆子里找两个小唱,要长得好的,打扮得良家些,雇她们一个月,送去刚才那条船上。”
陶六又和孙承嗣说了会儿话,既然决定了停船走陆路,便叫人去和管事说了一声,就合衣躺在罗汉榻上美滋滋儿的睡了一觉,他已经好久没有安心睡一觉了,那个叫“二神仙”的大夫古怪得很,明明把他的行李都搜走了,身上的衣裳也都扒下换了新的,可他就是有办法弄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前两次逃跑都是把看管他的人用药迷晕了跑掉的,不过这人医术高明,体力却不行,跑不了两里路就趴下了,真不知他是如何天南海北行医的。
陶六一觉睡到了大天明,醒来就看到了孙承嗣那张让人没法儿嫉妒的脸上露出沉凝的神色,陶六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端起桌边的茶壶倒了杯水喝了,“二哥?”
“昨天夜里,那个二神仙跑了。”
“啊?”
“回来。”孙承嗣一招手,把正要往外冲的陶六叫了回来,“这片儿地方是我的地盘,你要去哪儿?”
陶六反应过来,哭丧了脸,“二哥……”
“这人除了城里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这么冷得天,野地里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