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
沈尽欢顿觉五雷轰地!天都塌了!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听到秦深的声音?!
一定是幻听,一定是!
叶朗摇了摇她的肩膀:“尽欢,刚才在包间里是我一时失言唐突了,很抱歉,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因为再次见到你太高兴,所以才……”
“别说了,我们先进去。”沈尽欢匆忙打断他的话,她一下都不敢回头,仿佛背后的不是人而是怪物。
“好,我们进去慢慢聊,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还没顾得上送呢,咱们五年没见了,我有好多事情想问你呢。”
“嗯……”
尽欢抬起脚步,那个声音便又一次传来,如果方才可以催眠自己是出现幻听了,那么这一次她根本无法自欺欺人!
“尽欢,连舅舅的声音都认不出了么?”
男人声音邪魅,一如高考那三天将她囚禁在地下室虐待的时候。
舅舅二字比匕首还要锋利,一下见血封喉!
沈尽欢僵硬在原地,胸膛心脏砰砰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男人一步步朝她走来,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声响如刀尖般割在了她的心口。
不、不要……
那些可怕的记忆忽然汹涌而至,沈尽欢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笼罩,也抽走她面上所有的血色。
叶朗一头雾水,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轻声喊道:“尽欢,尽欢你怎么了?那个男人是在和你讲话吗?”
是啊,当然是在和她讲话,这个世上除了秦深,还有谁会自称她的舅舅?除了他,还有谁有那本事将她的心一次次戳伤?
沈尽欢陡然一个愣怔清醒过来,她慌忙抓住叶朗的手臂,以二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道:“帮我个忙,别说话。”而后转过身子,与那张脸赫然对上!
记忆中的脸终于与现实相重叠,五年过去了,许多事情许多人都发生了变化,但是唯独秦深这张脸早已刻进她的骨血,他没有一分一毫的改变,若非要挑剔他变了,也就只能说气质更加沉稳目光更加凌厉,扫过来的时候更具威严,让人喘不过气来。
秦深双眼通红,俊脸紧绷,黑眸里看得出隐隐怒意,偏偏嘴角游离着一丝浅笑,他看向她的时候,自带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场,沈尽欢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不自觉地发抖。
即便身边站着叶朗,她也丝毫察觉不到安全感,她紧紧攥住叶朗的胳膊,指甲掐入他肉里也毫不自知。
记忆如开闸洪水,那些埋藏于内心深处的伤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撕裂,疼痛轰然而至!
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一段遍体鳞伤的折磨,那么疼,那么残忍,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忘记要放下,可为什么他又会在今晚出现在她面前粉碎她所有的坚强伪装?!
叶朗轻吸了口气,皱眉低呼:“尽欢,你掐疼我了。”
“……”
沈尽欢目无焦距,外界什么样的声音她都听不见了,她只看到逆光中身长如玉的男人正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他不疾不徐,然而每一步都踩在了她心尖之上,顿时痛意肆虐侵占她的五脏六腑,那段黑暗的往事,那场残酷的囚禁,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血迹斑驳的硬床板,男人疯狂的低吼,少女无助的呐喊,一幕幕袭上心头。
终于,一双纤尘不染的尖头皮鞋停在她跟前,沈尽欢只觉肩膀蓦地一沉,男人炙热的大掌落在她肩头,暗暗扣住她的骨头。
白衣黑裤,一如当年翩翩儒雅。
秦深微微弯腰,半眯起眼眸与她对视,他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无形之中如激光一般将她从内而外解剖。在他的视|奸之下沈尽欢更觉惊惧万分。
“你……”想干什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