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雁儿嗓音微微柔和了些:“若你若你所言,句句属实,那么你并无逾越的心思,既是如此,料来你也是不是刻意打扮得如此鲜润。菊蕊方才来了此处不久,时辰又紧迫,必定不能处理那件换下的衣衫。既然是,这件衣衫必定还是能寻到。”
许柔君听了姚雁儿,心里也是方才松了口气。
随即姚雁儿命人去寻,很快就寻见了那套衣衫。
姚雁儿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桩事儿,原本许家小娘并不涉及。既然是如此,你既已受惊,那便好生休息,明日我再安排你回去。”
许柔君松了口气,然而心中却也是有说不尽的失落。
经历了这桩事,便算自己仍然想与李竟为妾,只恐也是不太可能。
只是虽是如此,夫人肯饶了自己,她已经是松了口气。至于那菊蕊,究竟如何处置,到底也是姚雁儿的家事,许柔君虽然恨极了菊蕊,然而却也是不敢多问。
随即姚雁儿眼波流转,目光又落在了菊蕊身上。
她留下菊蕊,是因为菊蕊是自己曾经的婢女,就算一时并不重用,以后却也是会让菊蕊得到了实惠。只可惜菊蕊却也是并不知晓这一点,反而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如今菊蕊的面色也是好生惶恐,只是轻轻的垂着头,却也是不敢辩白什么。这等尊贵的夫人,若是知晓自己居然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却也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
“至于菊蕊,你既做出这等事情,我原也不能轻饶。只是如今我有了身孕,无论如何,也是要给自己这个腹中的孩子积积德。既然是如此,你便立刻离了府去,再也是不必相见。”
姚雁儿这个处罚,她身边几个丫鬟也是觉得轻了些。可是就算是这个样子,
姚雁儿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些伤怀,可是如今她的心情居然也是极为平静。
从前自己和菊蕊相处得并不差,可是那是因为自己乃是小姐,且又算聪明,菊蕊既想要讨好自己,又不敢摆布主子,自然相安无事。说到底,自己与菊蕊并没有多深的情意。更何况比起聂寒,如今菊蕊做出了这种事情,那也是不算什么。
想到了聂寒,姚雁儿的内心忽而隐隐有些个不安起来了。
自从自己来到了蜀中,她虽然没有见到聂寒,却也是知晓聂寒的消息。
经历了宫中诸事,姚雁儿自然知晓聂寒不好相与,并且也是不会小瞧了去。
自己来到这蜀中不久,就知晓了聂寒到了蜀中的消息。
本朝文帝性子也是温和,然而他在位之际,却亦是做出一桩颇为受争议的事儿,那就是在各地置办卫所,里面内蓄卫士,这些卫士无不是皇帝心腹,为陛下刺探各地消息,防着有些个人趁机起了心思,犯上作乱。这位卫所缇骑可谓极为剽悍,刺探隐私,监视大臣,处置逆贼,却也是不知道做的多顺手。
然而文帝故去,这些个卫所大都撤出了去,徒有虚名。
本朝世族势力颇为庞大,且也是势力盘根错结,自然并不喜那般皇族耳目。
之后在世族和朝臣努力之下,这所谓的卫所势力,那亦是名存实亡。
然而如今,德云帝一番算计,居然亦是让聂寒将那卫所设置于蜀中。虽然如今聂寒可谓处处低调,并没有如何张扬。可是在这个蜀中之地,却也是有势力不断关注聂寒。
从前文帝设置卫所,挑选了其中出挑的人物,赐了金牌。而这些个卫所统领,却也是能借着金牌,必要时候,能节制地方官员。
表面上看来,李竟掌控蜀中政务军务要职,可谓是极为风光无限。可是纵然是如此,德云帝对李竟的宠信却也并不见得有多深。
身为帝王,当然绝不能将全部的权柄拢在一个人身上。如今聂寒到了蜀中,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