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结束后的班会自然是要分析成绩,该表扬的要表扬,该敦促的要敦促。
“我们班这次成绩还不错,平均分在全年级排第二,可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穿着一身色运动服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虽然她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很严肃,但还是不自觉的就会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好的开始”,为什么大家都把开始看得这么重要,赋予每个“初次”一种**又神圣的仪式感。
还有,她为什么要穿一套深色的运动服?
和她的肤色发型完全不搭,和她里面套着的墨绿色短袖也不搭,和她脚上的粗跟皮鞋更是不搭。
太随性了。
这样一个对自己这么随意要求的人,却总是拿着高标准严要求来约束我们。
我当然不敢对班主任评头论足,只是在心里建议一下罢了。甚至在听见其他女生交头接耳的议论“王老师穿的真土”的时候我还会讶异的想,这种话怎么可以说出来呢?
想一想就好了,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以前我总是这么觉得,所以才总是言不由衷。
“这次我们班有三名同学进了年级前十,”王老师的声音又荡了过来,“钟欣欣,苏焕,还有段飞扬,其中钟欣欣同学取得了年级总分第一名。”
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掌声,大家都看着第一排的钟欣欣,那个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的做着习题看着书的女孩儿,此刻挺直了脊背高傲的坐着。
我却收回目光,看着身边的段飞扬,对他鼓了鼓掌。
他冲我微微一笑。
其实路霏霖也不差,至少能排进班里前十吧,好像还拿下了语文作文的年级最高分。
嗯……我的成绩就不说了,没那么好,也不是特别差,总之就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老师看完成绩单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的那种。
然后班会课的时候,班主任说要换座位,段飞扬坚持要继续和我坐同桌,苏焕说自己视力不好,也换到了我们前面,和路霏霖成了同桌。我一抬头,就看得到他的背影,怎么说呢,总是能给我一种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觉。
钟欣欣曾经在课间的时候拿着物理卷子走到我面前,“下节自习课我可以和你换一下座位吗?我有几道题想和段飞扬讨论一下。”
那个时候,段飞扬刚好不在,我以为他们是已经商量好了的。
“可……可以啊。”我不太敢直视她的目光,总觉得她眼神里的高傲会把我卑微的自尊心灼伤。
我坐在钟欣欣的位子上,她还特地叮嘱了我不要碰她的任何东西,可以的话最好连椅子也别挪一下。
于是整节课我都坐如针毡。
但是听路霏霖说,段飞扬一节课一句话都没说,回到教室就直接趴桌子上睡觉了。
然后,就能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了。
高中生大概是太无聊空虚了,所以对每一件小事都很敏感,甚至能从任何一个无心的举动当中看出摇篮里的“端倪”。
他们真是厉害。
不对,她们。男生都是神经大条的,就像坐在钟欣欣身边睡了一整节课的段飞扬一样,他们什么都意识不到。
其实很多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成绩平平相貌平平甚至可以用“毫无优点”来形容的我可以和那么优秀的他们走的那么近。
当然,我自己也不明白。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问问他们,但这样一来就很像是爱情电影里撕破脸皮后的情节了,反正“你当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希望?”诸如此类的台词,我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有人说我巴结,说我花钱给苏焕他们买很多东西,我觉得很搞笑,段飞扬那种有钱人,用得着我去花钱……